“你在我身邊放了眼睛?”席有幸挑了挑眉問,“不是說要當陌生人,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嗎?”
語氣雖是嘲諷,但實際上并沒有太多責怨的意思。
傅聞笙成年后,收整了傅家,沒過多久就去了國外,在外人看來,對席家像是用完就一腳踹開的寡情薄義。
但席有幸和席老爺子都清楚他這么做的用意,是為了避嫌。
席有幸到底不是男丁,在席家從小被老爺子當作接班人培養,本就已經備受質疑。
后來半道又冒出個傅家少爺,而且席老爺子對這小少爺還格外地照顧。
席有幸和傅聞笙年紀還小時,周圍的議論不算強烈,等他們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被盯得更緊。
因為性別等問題,許多人紛紛猜測席老爺子可能有意更換接班人,就是要拿傅聞笙換下席有幸。
要么是以聯姻的方式,互相強盛,要么是兩家合并,最后融成一家。
還有的人妄言,老爺子年紀大了,傅家少爺野心初顯,收回傅家企業勢力的手段就不容小覷。
沒準會反過頭來吞了席家,或是將席家當作跳板……
說什么樣的話都有,說得多難聽的都有。
當時席有幸才被老爺子帶著正式接觸集團的工作內容,根基完全不穩固,有人用那些不實的傳言造謠,鬧出了不少小風波。
傅聞笙便決定離開京市,走之前只跟席有幸說,這幾年就當陌生人,各自努力,變得更強,到時候會讓她心服口服地喊他哥。
席有幸并沒有不理解,她是老爺子親自帶出來的,老爺子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傅聞笙的打算,她也知道。
幾年過去,他回來了,她還是沒喊他哥,但她已經變得比他記憶中的那個模樣更加耀眼。
在這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里,別的方面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比如,她結了那一場形同虛設的婚,還和那個男人生了一個已經能上學的兒子……
傅聞笙心中覺得時光流逝太快,快得他都不及反應。
當年那個嘴不饒人,冷酷的小姑娘已為人婦,比以前更漂亮更成熟,也更冷艷更厲害。
他聽著那熟悉的嘲諷,目光凝著面前的女人,沉下聲說,“后悔了。”
“什么?”席有幸似乎沒聽懂他這過于簡單的三個字。
“所以眼睛不管用,我就回來親自看著。”
傅聞笙不僅坦率地承認了自己派眼線“監視”人的行為,還直言不諱接著打算自己去當這個眼線。
席有幸登時瞇起了眸子,顯然是在警告他掂量清楚再說話。
傅聞笙低咳了一聲,還是不想惹動她的戒備,很給面子地向她詳細解釋了一番,“你太習慣把事情想復雜,那事不難。”
“我問爺爺你婚后的情況,就能知道你懷孕,你會瞞別人,不會瞞爺爺。”
“至于你生兒子,他在不在場……只要稍微關注,他一個大明星,動態擺在明面上,去沒去哪,一目了然。”
聽完了解釋,席有幸的臉色才稍有緩和,她的目光隨即落到圈著傅聞笙右手腕的那條紅繩上。
“自己的不香,就饞別人的?”傅聞笙一邊問著,一邊把右手遞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