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總,我不換人,我還跟你。我就樂意跟著你。特別樂意!”
席有幸心存疑慮,不動聲色地審視她一會兒,才又開了口,“新人,那你算是挺有勇氣,敢接下這種任務。”
“我沒基礎,起步也晚,后面能不能站到高處誰也不清楚,你被強行安排過來,真不覺得委屈?”席有幸又問。
她需要弄清楚黎曉雪這么堅定跟著她的真實原因,是不是被誰要求這么做,或者說,受誰指使,帶目的而來?
黎曉雪像是聽出了她的試探,臉色變得有些猶豫,然后咬了咬牙,豁出去般道,“好吧,那我承認啦,我是有小算盤。”
席有幸抱著胳膊,目光變得冷了些,沒有出聲,等著她繼續說。
“我不是被指派過來的,我是自己要求跟你的。”
這理由就顯得更蹩腳了,一個沒有多少經驗的助理,上來就自己主動要求去跟一個新藝人,也未免太荒唐。
“你為什么要跟我?”席有幸微挑了挑眉,“我看起來很好跟?”
“那倒不是……”黎曉雪抓抓腦袋,接著解釋,“他們都說你不好跟,因為是真當老板的人,還當了挺久的,老板脾氣都不小。”
“不過我不管別人怎么說,我是肯定要跟你的,之前聽說你真的要進這圈,我就一直盼著啦。”
黎曉雪仿佛剖心自證的解釋絲毫沒有減輕席有幸的防備,反而讓席有幸表露出了更多的警惕。
“……席總,你真的不記得了?就是幾年前,我們見過面的。”
聞言,席有幸蹙動眉心,又認真地多看了這小助理幾眼,思忖了片刻。
可惜,她在記憶里確實沒找出這么一個人來。
黎曉雪看她半天不說話,頓時急了,匆匆地把往事翻了出來。
以前她老媽在一家公司做工程,工程項目出了點麻煩。
主要是給她老媽這類工作人員的補貼,一直拖欠,到最后甚至傳出消息說扣了,不發了。
她那時剛十八九歲,看老媽發愁,也心急。
她平常就是好打抱不平的熱血性子,何況是牽扯到自家人利益的問題,便毛毛躁躁的,很沖動地搞起了聲討工程負責人的事情,意圖討回工程補貼。
但負責人是個賴皮,還性別歧視,很瞧不上她們這些女的,不認為她們能翻起多大的浪,吵得煩了,就耍狠對付。
而那家公司和席氏集團有合作的關系,這個工程也算在合作的項目之內。
那段時間,席有幸剛好到現場巡視。
在現場發現了這場鬧劇,負責人囂張地欺壓當時來維權的黎曉雪等一幫人。
大概是看不慣那負責人叫囂的德性,席有幸直接懟了人。
“……祖國都被形容為母親,你覺得女人不配和男人同樣條件領取補貼,是要跟祖國對著干了?”
“……你出生得靠男人和女人一起,說明缺一不可,女人和男人同樣重要。”
“……你要是在這里看不起女人,就是也看不起你自己的母親。”
黎曉雪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子就比自己高一些的女生,不畏不懼,一股子高傲冷厲的腔調,直把那個圓膀粗腰的大男人諷刺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