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前所未有的親昵方式讓席有幸無所適從,指尖拗成了一團,幾乎是抖著聲在低喝。
“你干什么?慕、慕何……你也不看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放手……”
“我們很久沒見了,有幸。”
慕何聲音更低地輕嘆著,這一句像是在解釋這個擁抱的原因。
然而這原因落進席有幸耳中,卻根本不算是原因。
什么很久沒見?不就一個多星期嗎?而且這跟他抱她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
她心亂如麻,幾乎沒辦法冷靜地去思考慕何的真實目的,只覺得恐懼……
恐懼他帶給她的溫情,恐懼她為這溫情大亂陣腳,甚至心生絕對不應該存在的欣悅和迷戀。
不管她怎么呵斥慕何松手,慕何都不為所動。
他始終緊挨著她,手臂也牢牢地圈著她,一直在用他溫熱到滾燙的唇瓣蹭撫著她那一頭長發。
仿佛迫切地想要從她身上汲取什么安慰。
席有幸無從得知,這一個多星期對慕何而言過得并不輕松。
他不曾試過這樣刻骨的相思,即便是在過去的那個時空里,彼時的他還沒有對她全然輸盡情意。
如今的他卻真實地嘗到了分離的苦澀,和思念的癡狂。
他在國外待了多少個夜晚,就有多少個夜晚難以安枕,總要想著她躺在他身側的模樣,想得出神,想得忘我。
平時養成的淡定悠然完全不管用,他睜眼時好像總能看見她的影子,閉了眼,也滿腦子都是她的樣子。
緊趕慢趕地把這次的通告趕完了,他一下飛機,聽說她在子非娛傳媒,行李都還壓在車里,就先到了這邊。
見上面了,她的冷言冷語竟都嚇不退他貯藏了好些天的思念潮火,反而讓那些火更是聚攏起來,洶洶地直往喉頭迸。
他有意討好,緩和關系,再取溫存。
她一如既往地戒備警惕,對他退避三舍,一拒再拒。
他本來就不是真想退這一步,猶疑著聽從了她的話,把心里的相思再放一放,擱一擱,還覺得滿腹委屈……
偏偏這時來個意外,讓他有了最冠冕堂皇,坦蕩無錯的理由靠近她。
這一近就沖破了他慣常謹守的禮節,也把他沒能夠全部壓回去的情念都推出了高聳的藩籬外。
他當下妥協了,對著老婆,訴個相思,和是不是君子有什么關系?
人之常情,理所該然。
他最終為自己討到了這片刻的舒心歡愉。
盡管這種溫馨甜蜜叫他流連沉浸,但很快席有幸就在掐他的胳膊肘了。
她從來不肯好好地待在他的懷抱里,尤其是在外面,在別人跟前,都要和他分出界限,撇清關系。
只要是清醒的,她那一身的刺就會一直存在。
扎疼他的同時,不知道她會不會也感覺到疼?
他無可奈何地嘆息了很長的一聲,停下了索取,放開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