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何捏緊了她纖細的胳膊,力度大得失控,讓她冷白色的肌膚出現了整圈的紅印。
“我們——解決問題,不要放著這些問題不管,好嗎?”
他再三放低身段的懇求,也沒能成功撫順她身上那些無形的、難以攻克的尖刺。
席有幸不顧局面僵硬,持續惡化的糟糕狀態,兀自再嘲,“真是越來越喜歡事事如你所愿了。”
“那你就當我現在真是犯了病。”慕何竟是還不肯退,不肯就此妥協,固執地把話說得更直接。
“你必須要說清楚。我也有權利知道。”
“不然呢?”席有幸冷笑道,“你有什么資格還是身份,跟我討權利?”
“好。”慕何也自顧自地點了頭,定著聲氣道,“那我就用猜的。”
“你是怪我出差太久?”
他說猜就真的猜了起來,猜了一個就仔細地去審量她的表情,再接著定論結果,“不是這個。”
“……不喜歡這個禮物?”
“也不是。”
“……那是怪我剛才的行為,怪我對你做了那樣的事,又讓人把你叫回來?”
“不是。”
席有幸臉上的冰冷越來越濃,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耐心和她在這胡攪蠻纏,憑這猜法,猜到明天都得不出結果。
但他卻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她來一場持久戰。
她也從不怕拉長對峙的時間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她就看他還能玩出什么花招來。
慕影帝是真被難住了,硬的不行,軟的不行,猜不行,那就只能借一把演技,賣慘。
“鏈子,我其實是求來的。”慕何再張嘴,語出驚人,“我跪了一個多小時,就跪在石子路上。”
席有幸眉尾意外地一顫,好似覺得他在說瘋話,尤其古怪,怪得讓人心驚不已。
“……真的是很用心才得到的,不是隨便敷衍,就是專門為你挑的,有幸,我是……”
“夠了。”席有幸終于轉開了視線,緊了緊牙關,隨即狠然閉眼。
只覺得耳邊嗡嗡地交疊回響著慕何在這間會議室里說的所有話,和她在會議室外面聽到過的那些話。
他和俞玥的名字翻繞在她腦海中,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慕何。”她當下睜了眼,似是恨極地冷哼一聲,“我再說一遍,你怎么樣,我不關心。”
“這東西你怎么弄來的,我更不關心。不要就是不要。”
末尾幾個字音她都咬得很重,刻意持住了她和他彼此之間的那道界線。
慕何束手無策,每個方法都用了,都不起效,她就是不說,不愿向他吐實分明和他大有牽連的無名怒火。
他還能怎么辦?
他再也做不了什么,也不可能再繼續逼迫她老實交代。
他只能放開了手。
而他沒料到,這回他放開她的手,卻出現了讓他險些后悔莫及的可怕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