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以為是。”席有幸目光冰冷地看著面前的慕何,卷起了嘴角,“我根本沒要求你做什么。”
慕何猛地起了身,仿佛被她的言語激怒了一般,他直視著她,一字一定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要求了我才會去做。”
席有幸滿臉不置可否的神情,全然無動于衷。
慕何深吸了口氣,雙手微微握起,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放緩,“以前我是這樣,所以我們之間的關系才變成現在這樣。”
他的話里透出了明顯的歉意和彌補。
席有幸心生煩躁,只覺得他作出這種委屈求全的姿態實在可笑。
“所以我說你自以為是。”她的話聲尤為冷硬。
慕何的不依不饒只讓她覺得他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打轉。
她搶在他再出聲之前又說,“行,你非要做什么,要讓我對你有點什么要求,那也行,那你跟我保持距離,比如現在,回你的房間去,別待在我這。”
聞言,慕何面色微凝,一步也沒有挪動。
“怎么?不是你讓我把要求說明白嗎?”席有幸冷聲譏嘲道,“現在我說了,你又不做。慕何,你自己弄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樣了嗎?”
“我一直很清楚。”慕何不見閃避,兀自淡淡地答道。
他依舊是堅定的,即便席有幸不容分說地把他攔在另一邊,執意不讓他靠近。
但從他回到這一年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想過了這一次他更想要什么,該做什么。
“我只是想讓我們的婚姻恢復正常。”想要把你的心扳回我這里。
席有幸不由嗤笑一聲,“那你可能是瘋了。婚姻,我和你的婚姻結的時候就是這樣,這么多年都這么過,你要什么正常?要正常,那就是你不正常。”
挨了老婆這一罵的慕影帝臉都僵了,太陽穴都快忍不住多蹦騰幾下。
她身上帶的刺當真是難拔,每一個都能扎得他手忙腳亂,不知如何周全。
所有他能想到的方法對她用,收效總是甚微。
他不禁嘆了氣,緩緩地向前邁出一步,試圖再用自己的好脾氣和包容性去化消她周身的抵觸堅冰,“我們好好談,不用這種會刺傷人,也刺傷自己的方式去談。”
席有幸微瞇雙眼,看著此時此刻仍然堅持得像塊頑石一樣的男人。
“你這是想改造我?”她驀地出言質問。
慕何一怔,搖了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席有幸當即提高了聲調,“你剛才不就在說,我哪個方式不對,你在挑剔,慕何,別不承認。”
“我做事,你從來看不慣,我說話,你也從來都聽不慣。”
慕何緊了聲,“不是……”想要制止,卻被席有幸中斷。
“你是。”她斬釘截鐵地按下了結論,“這就是。你想讓我好好說話,和和氣氣的跟人相處,像你一樣,像你那小師妹一樣。”
慕何漸漸抿緊了唇角,眼底浮出了郁色。
“你覺得我說話不好聽,因為你覺得像你們那樣才是對的。”席有幸徑直往下嘲諷著,“所以你跟我說這樣不好,那樣不好,在你眼里,我就是必須要像你們這樣說話,才叫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