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承受了重擊的邵滿囤……哪怕被錘的的如同秋風中的枯枝,也不曾松開懷中的大腿。
因為他若是讓人站起來了,挨得打怕是會丟了命。
只可惜,當張燈官從撕裂的疼痛中緩過來的時候,也加入到了王栓子輪番錘打的隊伍。
二人掄著的王八拳……如同這天上飄下的雪花,密密麻麻,結結實實。
砰砰砰……都錘在了自己瘦弱的身軀之上。
看得柳二心生不忍,還未追至就大聲喝了起來:“干啥呢!你們放手!咋能欺負孩子!!”
只是這正義的暴呵剛出溜出口,柳二就把剩下的給卡在嗓子眼里了。
因著邵滿囤抱大腿的手就要被張燈官生掰開的時候……這小子……竟自己放手,埋頭往張燈官的胸前一拱,張開白牙,一口,咔!咬在了張燈官的臉上。
“嗷……嗷嗷嗷……”
張燈官這次嚎的很**,如同一頭驢子,還是待煽的那種。
急的王栓子再下手的時候,也沒了分寸,打的這邵滿囤口鼻竄血,卻不松他牙上的半分。
急得張燈官慘叫大吼:“打面門管啥事兒!給我打他后腦!”
聽了令的王栓子的拳頭一拐正要照著這少年的后腦錘下時,這柳二可算趕了過來,他一把攥住了王栓子要下死手的拳頭,呵到:“你想干啥!張賴子!你想殺人不是?!”
“你也不瞧瞧,這是啥地兒,這是俺們初家老爺的別苑府外!”
“大過年的,若是讓初家的門前見了血,只憑俺們老爺也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柳二這一攔,嚇的王栓子清醒了過來,他縮縮脖子,窩囊了下去。
只剩下那沒了照應的張燈官……又大嚎了起來。
“小崽子!疼!疼!!”
因為這邵滿囤他不松嘴……還往下墜!
疼的張燈官指著自己的臉頰上掛著的那個死不松口的瘦干兒的人,朝著柳二回噴:“那你讓他松嘴!你倒是讓他松嘴啊!”
“讓你家老爺門前見血的不是俺張燈官,是他娘的這個狠小子!”
被噴的柳二順著張燈官手指一瞧……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原是這邵滿囤見到他趕過來救命,那股子強撐著的氣一松,竟這么昏過去了。
可這人哪怕昏了,也不松口。
緊閉雙眼的邵滿囤垮塌塌的掛在張燈官的臉上,如同一個大型的人形鉤子。
扯得張燈官那原本就有些高的顴骨,皮肉下拉,看得身旁的人眉頭直抖……
這場景太過驚悚,無論是王栓子還是柳二都不敢動,氣的那張燈官沒忍住,揮著手朝王栓子打去:“你還看啥?還不趕緊過來把他拉開!”
可他這一動手,可壞了,身子正與臉上的肉皮扯了個擰巴……
‘刺啦!’
……
‘噗通!’
……
邵滿囤叼著一塊肉皮軟軟癱倒在地……
‘與此同時,更為凄慘的尖叫……就被張燈官給喊了出來。
“嗷!!”
‘滴答,滴答……’
柳二看著張燈官捂住臉的手開始往地下滴血,也不知道咋地,平時不走腦子的他……竟然迅速的做出了反應。
他彎下腰,扛起昏迷不醒的邵滿囤……開始往初家的別院高速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