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張燈官笑的低沉,一把就把馮寡婦給拉入到了懷中,讓兩個人合成了一個人,當當正正的坐在了煤油燈下。
“哎呀媽呀,張哥你這臉?”
馮寡婦那一抬頭……剛提起來的聲音又被自己給壓了下來。
在前時張燈官進門的時候,她怕人瞧見,只抹黑讓人進來,直到進了屋內,才敢細瞅瞅這纏人的無賴。
誰成想,那原本還有幾分男人樣的臉,竟成了現如今這幅模樣。
這咋能不讓馮寡婦高呼出聲呢。
可被馮寡婦這么一叫,張燈官那臉是一下子就耷拉到了地上。
這聲呼,可傷他的自尊了。
“咋地!看破相了就不打算跟俺好了?”說到這,張燈官一把將身上的襖子給扯了開來,用另一只手,捏著馮寡婦的臉,往他胸膛上擰去:“瞧瞧,好好瞧瞧,你男人,不單單是臉破相了,這身上也差點被人錘爛了!”
“咋?嫌棄了?”
“我告訴你,就算我現在滿頭瘡滿身膿,也不是你個小寡婦能嫌棄的!”
見這張無賴要發怒。
那馮寡婦忍著痛趕忙哄著。
她下巴被揪的生疼,眼中還泛著淚花,嘴角卻勉力望上挑著,撐著一絲絲的媚意,將兩只手環搭在了張燈官的腰間。
“看你說的,我咋能嫌棄張哥呢!我還要靠張哥你照應呢,張大哥啊,你還不清楚我對你的情誼?”
說完,馮寡婦就將頭埋在了張燈官的胸前,仿佛剛才被驚嚇到不是她一樣。
“疼不?哥,我給你吹吹唄?”
那聲音又嬌又軟,聽的張燈官的鼻孔像是村口瀕死的老牛一般,呼哧呼哧……喘的又重又粗。
窗內兩人靠得近了,氣氛也熱了起來。
邵滿囤覺得……自己可以去喊人來了。
他躡手躡腳剛翻過馮寡婦的矮墻,這屋內的燈,就被人呼的一下……從里邊給滅了。
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嬉笑,從屋內傳出,讓邵滿囤搔搔頭,很是嫌棄的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頭也不回的往村中的張大壯家里跑去。
在丘家村,是初,張,劉三個大姓組成。
邵滿囤為啥沒先去村長家反而要去找張大壯呢?
這一是因為,張大壯是個急公近義,好打抱不平的漢子,二就是因為,馮寡婦那死去的爺們,正是這張大壯的堂弟。
別看這馮寡婦的頭上沒個能正經管她的長輩,但是跟張家沾了親的族人,卻著實不少。
想當初,她丈夫剛走的時候,張家就怕這寡婦年輕,守不住,再做出什么丑事來,敗壞了家中的名聲,就不好了。
于是張家就幫馮寡婦聯系上了她娘家,允了她歸家自嫁。
可這馮寡婦卻怎么都不肯走,說是要替她們家那口子守上一輩子。
感動的張氏宗族的族老們不但將村邊的這三間房子讓給她獨居,還月月都給馮寡婦一定的供養,逢人就夸她是一個節婦。
這事兒動靜弄的不小,在當時,就連城里政府的官老爺也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