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來失了面子一說,又何來不顧主家意愿一提。”
“所以二位掌柜的,有什么話就直說吧,莫要用一些虛名對付邵某,我雖然年輕,卻不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呆愣之人。”
說完邵年時就垂下了高舉在半空之中的手,只盯著面前的這二位瞧著,擎等著對面的兩個人給他一個答案了。
可誰成想,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這二位卻是一點與他透底兒的心思都沒有。
只是打著哈哈,再也不提這販賣糧食的事情。
這可大大的出乎了邵年時的預料,因為在他的設想之中,這兩位被他直接戳破了外面的那一層偽裝之后,為了自身的利益也應該采取第二種方案,也就是拉他下水一起牟利才是。
但是誰成想,這件事兒就仿佛不曾被他們給提起來過一般的,在這個宴會之上戛然而止。
就好像這兩個人勸不動他之后,也就隨邵年時自己去了。
難道說,是自己想錯了?
其實這二位就是眼中揉不得沙子,但凡是質量出一點問題就要將米面給處理掉的?
又或者說他們就是那種極其重規矩的老古板,條條框框的都要按照老規矩來,對于邵年時的創新有些抵觸?
不!絕對沒有那么的簡單!
因為邵年時在與這二位掌柜的接下來的攀談之中,只感受到了這兩個人的‘假’。
他們就好像是帶著一個偽裝了自己的面具一般,讓邵年時完全看不透這二人心中真正的想法。
更何況,在此次宴會虎頭蛇尾的結束之后,那兩個人竟然決口不提再一次碰面的事情,這與今日晌午在倉庫之中與馮掌柜的碰面的時候的情景是截然不同的啊。
對于此邵年時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瞧著這已經升起老高的月亮,卻也只能將其疑惑暫且放在一邊,先離開這個馬上就要宵禁的集市大街才是。
也正是因為邵年時撤的匆忙,才不曾看見,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后,那兩個提前于他分開的掌柜的,卻又在會賓樓的門口匯合了。
這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竟是由那個在宴席上甚少發言的季掌柜的先開了口。
“城西膠東小面館晚上燙了一壺好酒……”
對面的馮掌柜的立刻就將話給接了上去:“恭敬不如從命,正愁宴席上未曾吃得痛快,應著季掌柜的邀請,咱們再去吃個痛快。”
雙方的話說罷,就心照不宣的循著自己所站的道路,獨自往城西小面館的所在行去。
待到二人一前一后的匯合之時,這附近若干的小館子,也只剩下這家膠東小面還依然開著了。
對面的賭坊此時卻是熱鬧非凡,只是卻不曾掛出通紅的燈籠,那些賭徒們行走在黑漆漆的道路之上,才能讓各自的心里覺得踏實。
賺了錢離開的怕人瞧出模樣,搶走了一晚上的好運氣,帶了錢過來的新客人更害怕露了財富,還不曾試試手氣,就先讓人將自己的本錢給搶得一干二凈。
因著所有人的心照不宣,就讓縣城最西頭的這條街上,氣氛愈加的詭異了。
但是這都無法影響在這里早早的占了一個最偏僻的位置,燙了一壺聊城本地的黃酒的二位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