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還有人不懼大商會的名頭,摸清楚了越是大買賣越是難盤庫的規律,朝著最不容易被發現的初家糧倉下了手啊。
不行我得去瞧瞧,到底是誰這么膽大,敢在老虎屁股后邊摸索前行。
想到這里的初邵軍是說干就干,現如今自身就有點危險的他自然也沒想著要干些什么,但是,只是弄出一點動靜,讓幾個小毛賊不要繼續行竊的本事還是有的。
可是等到他摸到了倉庫的縫隙處,扒著大門往里邊一瞧了之后,他就連一點隱藏的心思都沒有了,反倒是一個高的就蹦到了倉庫的中央,對著正在倉庫內與一干人手交接的那個唯一一位穿著青衫長袍的人大喊了一聲:“邵年時!你怎么在這里!!”
而那位被他叫到的青年人亦是十分的詫異,他轉過頭去,盯著初邵軍瞧了許久之后,才在這位經過了喬裝的少年人的身上,依稀看到了曾與他相處過幾個月,又不甘家庭的束縛展翅高飛的初家三少。
這不過才不到一年的時間,這位怎么就搞成了這個樣子?
邵年時再聯想一下他乘船抵達到天津碼頭之后從各方收到的消息,就不由的樂了起來。
邵年時并不嫌棄初邵軍一身的塵土,滿臉的泥濘,對著這位久別重逢的少爺張開了他熱情歡迎的懷抱。
“三少爺!您怎么在這里!”
而那位本就是見著桿子就能往上爬的初邵軍果真不出邵年時所料,在他表現出了歡迎的意向了之后,這位爺果真極其熱情的與他擁抱到了一處。
“邵年時!你行啊!”
“現在都已經學會了這么洋氣的歡迎方式了!”
“這果然被調到了縣城之后,那見識也跟著漲了起來了!”
“怎么著?我爹又給你換了一個活了啊?”
“這怎么給你搞到這里來了,他不知道最近亂成什么樣啊!”
在這個時候,作為初老爺得力的干將,邵年時必須要為他的恩人說一句話了,他非常干脆的對初邵軍的推測予以了反駁:“并沒有,我依然在聊城做我的掌柜的。”
“雖說過了這個年之后,我會因為本家的需要被調到大少爺的手下去做一些其他的工作,但是今日里來到天津碼頭這事兒,本就是我原在聊城時應該干的工作。”
“反倒是你三少爺,你既然從軍校里邊順利的逃脫了,怎么不立刻回到保定府內初家的別院里尋求庇護,等待老爺派過去的人予以接應……”
“怎么會出現在百十里開外的天津碼頭的初家倉庫外面呢?”
這話問的,將初邵軍一噎,可算是想起來了他此行的目的。
然后他這短暫的詫異就轉變成為了莫名的興奮。
“對了,邵年時,好兄弟,若不是你提醒我差點都忘了自己是要干嘛來的。”
“我說滿囤啊,我還是叫你小名來的舒坦,算了,給你一個面子,好歹也是個掌柜的了,年時啊,你這次來做什么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