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田中玉以為打下這抱犢崮就是最后的勝利了嗎?”
“哈哈,簡直幼稚到可笑!”
“他除非抓到我這個大當家的本人,親手將我這個人給結果了!那才算是拿下了抱犢崮的悍匪!”
“這寨子,他愿意打,就讓給他了!”
“我就看看,等我們撤退了,他還能在這個鳥不拉屎,光是運送物資就需要兩天的山寨之中駐軍?”
“等到時候人去樓空了,我們原就大搖大擺的回來!”
“讓他們回城之后的屁股還沒坐熱呢,抱犢崮的土匪出來活動的消息就會傳到他們的桌前案頭了!”
“哈哈哈!跟我斗?做夢!”
說完,孫美瑤就將自己坐下的那張沒有一絲雜毛的黑狼皮從椅子上撤了下來,拎在手中,徑直往議事廳的后門而去。
而這些留在廳中的頭頭腦腦在互相對視了一番之后,就個個面露喜色。
這是說大當家的還給大家留了一條活路,讓他們能夠逃過一劫了?
一想到這里,這些悍匪們就坐不住了。
能活,誰都不想死,他們要趕緊收拾家當,把親眷與親信叫上,跟著大當家的‘策略性’撤退才是啊。
在自家的性命面前,什么都要排在后面。
這些混不吝的土匪們,在逃難的時候表現出來的跟普通人沒有任何的不同。
他們那為數不多的家眷們拎著口都沒封好的箱子,披頭散發的從各自的屋子里往議事廳的方向奔跑著。
被小頭目們捎帶著的親信們,則是一邊奔跑著一邊不忘記從旁邊注定回不來的兄弟的房間內搜羅著并不屬于他們的財富。
這些人就這樣挎著槍,拎著包,褲腰帶上恨不得都要掛上幾串項鏈戒指的,往他們能夠活命的地方跑去。
只有王栓子一個人,苦大仇深的帶著總是跟他一起出任務的兄弟們,用最為干脆的狀態早早的就等在了議事廳的院墻后邊。
與王栓子一樣,早早過去的孫美瑤瞧著這個王小五的表現,驚詫的挑了挑眉毛:“你不用去接一下你的孫家小姐嗎?”
卻迎來了這位還算是年輕有為的王家老五的苦笑:“她本來也不住在主營寨啊。”
“這不是大當家的說的嗎?除非是兄弟們真正的家屬,旁的甭管是香的還是臭的女人,少往這抱犢崮的主營寨里邊帶嗎?”
“為了怕給寨子泄密,小弟我就按照大當家的要求做了。”
“我給孫家的小姐還安置在那片等待審核檢驗的暫留區域內。”
“那邊有我從山下吸收過來的親信,就在孫家小姐的邊上看著她呢。”
“現在咱們主峰打的如此的激烈,吸引了對方主力不少的炮火。”
“若是孫家小姐不是個笨的,她現在,應該趁著這個機會悄悄的溜走了吧?”
看著王栓子那痛苦的神情,孫美瑤覺得自己剛才問那個問題有些不太道德了。
這孩子也是個癡情的苦命人,他也許真的是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