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數人念叨的董碧昌突然就打了一個冷顫。
至于他打冷顫的原因……是因為在幾分鐘前剛才收到了一封來自于他的老情人的來信。
信中的東西寫的不甚分明,卻是給他透露了許多讓他細思極恐的消息。
比如說,鄧紅想要謀求一些英家的產業,已經擺在了明面之上了。
她甚至都不用他這個警察局長出面去以權壓人,只是需要她在動手搶奪的時候,他能多派些人手保護她的安危即可。
而這些產業,一眼瞧過去就不像是英峰能夠輕易脫手給人的好東西。
可是這心中鄧紅的語氣是那般的理所應當,就好像她動手的時候,英峰是決計不會蹦出來阻攔一樣。
乍一看,像是異想天開,不切實際的胡搞。
你當能盤下這么大的煙館背后還做土方生意的人能是善茬嗎?
鄧紅以前敢為所欲為那是因為還盯著英家太太的名頭。
可是現在,主動登報離婚的可是你鄧紅啊,若是還敢胡搞,是當英峰是一個死人嗎?
……
等等,死人……
董碧昌捏著信紙的手一攥……
難道說……
想到這里的董碧昌,嗖的一下就從自家的沙發上蹦了起來,抄起掛在門口衣架上的警服,將手中的信件往案幾上一扔,就開始往警局處趕去。
他覺得鄧紅的這封信中所提及的事兒并沒有表面上瞧著的如此簡單。
他要派幾個人去英家的大宅處瞧瞧,去看看到底是自己太過于疑心了呢,還是鄧紅這個瘋女人真的搞出了什么大事兒。
只有兩方的資訊相等了,他才能在這些事件之中替自己撈一些好處。
畢竟這偌大的濟城城府之中,誰不知道這些年,做土方生意的英家主做買賣可都是暴利。
既然別人在這個時候能蹦出來咬上一口,他這個當警察局長的,自然也可以尋機撈上一筆的吧?
要說這董局長還真是敏銳。
因為就在他往警察局趕的時候,居于濟城使館區內一棟屬于日本株式會社的小樓中,濟城會社的分會長三井夭壽也正在看著一封出自同一人之手的信件。
這個坐在膏藥旗的面前,留著仁丹胡,穿著傳統的日式浴袍,腳底下還有一雙走起來就嘎噠噠的木屐的瘦小的男人,坐在那張能放下八個他的中式大臺桌的后邊對著這封意味不明,實際上只有幾句話的信紙足足看了許多遍了。
因為就算是這位三井夭壽再怎么自詡自己是一位中國通,而那封信上的話語再如何的簡單,在不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的時候,他也是看不懂這封信到底想要告知他什么的。
“溫桑,你能看得明白這句話嗎?這是不是中國人常說的語病問題啊?”
三井夭壽指著其中最關鍵也是他最想不明白的一句話,問起了自從他來到了中國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的貼身翻譯。
這位從小就在日本留學,并且在學成之后定居在了國內,為了顯示自己親日的態度,還娶了自己在留學時認識的大學同學,并積極主動的與日本軍方派的代表以及在他們身后予以錢物方面的支持的大財閥進行接觸。
最終由于他對于日方的忠誠之心,終于感動了三井家旗下的分會長的認可。
并將其指派成為了駐中國分公司的中文翻譯,隸屬在三井夭壽的旗下。
這份工作以及這個安排,讓這位被三井稱之為溫桑,實際上真實姓名叫做軟木溫的二狗子那可是激動極了。
在公司的大部分員工還不曾往中國進發的時候,這位仁兄就不計酬勞的給分會長三井先生進行了中文的培訓。
看到這里不少人又覺得奇怪了,叫做端木溫啊,聽著像是之日本人的名字啊。
這家伙不會連祖宗的姓氏都不要了吧?就為了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