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年時發現,這位鄭管家實際上是一個批了初忠的皮,只有其形而沒有其神的假忠誠,真私心之人。
通過一些下九流的渠道,邵年時甚至還尋到了這位老鄭管家坐落在濟城郊區一座極大的山莊的所在。
在這個不大的鎮子當中,所有人都知曉有這么一位在濟城做生意的鄭鄉紳的所在。
聽說他將這個小鎮作為了今后養老的所在,并將這鎮子周圍大片的良田十分大手筆的購買了下來,租賃給了附近的佃農,待到他真正退休之后,就要過上吃糧收租的老太爺的生活了。
也正是搞明白了鄭管家這不斷往自家斂財的行為了之后,邵年時才決定了在對方的身上下手。
畢竟這種只要給足了好處,就絕對不會將事兒給辦砸了的實誠人,在現如今這個世道,可真是不好找了。
接下來,就是邵年時通過幾個濟城之中有名的掮客尋到了老鄭的頭上。
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身份與來意了之后,將一個存了一些個銀錢,想要從大家族的管事的翻身做真正的主人的年輕人的形象給表現的是惟妙惟肖的。
對于邵年時這個人的名聲,在濟城做生意的老板的小圈子當中還是有所流傳的。
他崛起于初合堂與樂七爺之間的阿膠之爭,由于后續的主戰場主要設置在東阿縣城之中,其中又涉及到了濟城軍事力量位列第二的鄭家人與地方小軍閥聯合體之間的爭斗,所以除了一些軍政一把抓的一等一的家族與豪商對其的本事有所了解之外,像是英家這種洗不白的臭魚爛蝦一般的家族之中的管家,對于邵年時的了解只不過還浮于曾經擔任過初合堂的總經理職位的表面罷了。
故而兩撥人接觸上的時候,鄭管家還十分的納悶。
這位能被初家聘用成為總經理的人,瞧著面相不像是個蠢貨啊。
那他為什么會對他英家手下的一個不賺錢的小面粉廠子感興趣呢?
等到兩個人就著廠子的交接分割的問題深入的這么一聊,鄭管家就被邵年時所故意表現出來性格給欺騙了。
原來如此,太年輕啊,有點小才能,被人捧上了高位,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了。
自身的能力還沒被打磨好呢,就想著脫離老東家當家做主人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還真是傻的可以。
這個世道,就算你是姜子牙轉世投胎了,不依靠著一個擁有著帝王之相的男人,那他總是千般智謀,萬般的手段,光憑借著自己,那也是玩不轉的啊。
見到了邵年時如此的表現,那老鄭管家心中卻是無限的鄙視。
言談舉止中并不曾表現出來,但是心中卻是放松了三分的警惕。
待到邵年時與其談到了分割轉手的價格的時候,這鄭管家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什么。
因為邵年時竟然報出來了一個極其低的價格,低到等同于將這個面粉廠進行了大減價的甩賣處理了。
故而剛剛聽到這個價格的時候,老鄭是驚詫不已的,他還以為對面這個年輕人今天找人尋他出來純是耍著他玩的。
這種等同于將那一條生產線做了對半處理,員工的留存與否也要全權的交到對方的手中的行為,老鄭在歷次的買賣之中是聞所未聞的。
可就在鄭管家勃然大怒,轉而打算起身甩手走人的時候,坐在老鄭對面的邵年時,卻是拋下了一句話,將老鄭打算離開的腳又硬生生的給拽了回來。
“在我此次報價的價格上加上一成,作為對先生鼎力相助的酬謝以及報答,若是先生看好我邵某人的能力,愿意以這一成入股的話,我也可以讓先生成為這個新興的面粉廠現有的幾位股東之一。”
“在我進行面粉廠的企業登記與籌建的時候,自然會在有效股東的所在,登記上鄭先生的名字的。”
“不知道,鄭先生意下如何啊?”
此面粉廠的規模并不大,且處于半停產的地步。
但是它的廠房以及所占據的那塊地方卻是相當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