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現在被他邵年時知道了,這位年輕的商人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張參謀,不,不能露了身份,”邵年時十分主動的將屁股往對方的所在挪了挪:“我還是稱張參謀為張老板吧。”
“我這里正好有一極大的便宜,原本是想要找一靠譜的合作者的,現見到了張老板,那可真是碰到了最合適的人呢。”
“我手中有兩百件質量比日本布還要高出一截的德國布,而價格卻是要比日方出產的價格還要便宜上十塊呢。”
“若是張老板能將所有的貨都吃下,那我能給張老板這個數。”說到這里的邵年時就伸出了兩只手,一只手比了一個一,一只手比了一個三,意思是一百三就可以脫手給對方。
為了增加這批布料的吸引力,邵年時在末尾的時候又跟了一句:“在寫出庫憑證單子的時候,我做主給張老板寫上咱們青城大部分紡織廠的出廠價如何?”
“今兒個早上,布市對外的批發價是一件155,您回到東北,是見著單子給會計報賬的吧?”
說完這話邵年時就與張參謀對視到了一處,兩個人甚至一句話都不用多說,就明白了這一件25元的空利,直接就算在了張參謀個人的賬上。
里外里五千塊大洋,一點沒虧了公家的,還讓自己私人的腰包大發了一筆橫財。
若是不答應,那才是真正的大傻子呢。
這時候正巧那侍應生就將一倒三角高腳杯的雞尾酒給放在了二人的面前,引得這位張參謀笑開了顏,將酒杯往邵年時處一推,就將這筆生意給應了下來。
“得嘞,才200件啊,你可知哥哥我這趟來的任務是多少?”
當張參謀比出來一個1的數字的時候,邵年時的瞳孔直接就跟著放大了一圈。
他當即腦子一轉,追問張參謀一句:“張老板,此行可是要在青城多待上一陣呢?”
“我聽得黃島路的平康里妓院可是來了一名頭牌花魁。”
“據說是東北大學的高材生,因家中落難,才飄零至此的。”
“張老板同為東北老鄉,可是要將這柔弱無助的失足少女從火坑之中解救出來才行。”
“不如我替張老板牽個線,你在這青城多待幾日,多于那可憐的女子談談心,總要開導好了,才能帶回她的家鄉不是?”
“哦?”張參謀可開了心了。
最為一個善良的男人,見義勇為,解救柔弱的婦女于水深火熱之中的事兒,是他最愿意做的事情的。
聽到這里張參謀愉悅的笑了:“那這可憐的女孩可是要好說服才行啊。”
“畢竟我也是帶了任務過來的。”
“這樣,我呢能在青城再多待五天,五天一過,甭管你是能給我一千還是兩百的,我都是要往東北回趕的。”
見到張參謀給了底兒,邵年時也不矯情,他將手往玻璃茶幾上一拍,回到:“好,就這么說定了。”
“明兒個我去張老板的下榻的房間內去找您,我直接帶你去那美麗的姑娘的所在去瞧瞧。”
“至于剩下的事兒啊,你等我消息,是多是少的,咱們不都是合作伙伴了嘛!”
聽到邵年時是如此的會辦事兒,那張參謀對著邵年時就一擎手中的玻璃酒杯,邵年時適時的端起對方請他喝的這杯雞尾酒,跟張參謀輕輕的碰撞了之后,一口就將這杯合作愉快的酒水給灌到了喉嚨里面。
也多虧邵年時的酒量尚可,待到他從渤海大酒店走出來的時候,也只不過是臉蛋子微微帶著點紅罷了。
待到他獨自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尋思著這個點兒了再去初家所在的商號去打攪當家管事的是不是有些不合適的時候,他身后一條黑漆漆的小巷子里卻響起了一聲齊刷刷的招呼聲。
“邵老板!”
邵年時猛地一回頭,見到竟是他從商會里要出來幫忙跑腿的仨小蘿卜頭。
對于這個時間了這仨孩子還在大街上站著的行為邵年時是極其驚詫的,他也顧不得思索這三個人為何會在這里蹲著的問題,只先在四周街道上打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