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年時卻像是察覺不到于嫣紅的不適一般,將身子往前湊了一分,真心實意的回到:“奉系后勤采購部的張處長。”
“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來自于東北的最大的貿易商。”
“像是于小姐這般消息靈通之人,說不定在我來青城之前,就已經聽說過張老板的名號了吧?”
“不,不對,張老板向來不在青城多待,至多十日,已是了得。”
“而咱們的于小姐,也只對進了自己的地盤內的大人物下手。”
“畢竟,在租界區的海港碼頭,洋人們常駐的渤海酒店,像是于小姐這般道上混的,那手還是伸不過去的。”
“既然人跟不過去,手也觸碰不到,自然也顯現不出咱們于小姐的能耐。”
“這能耐一旦沒顯現出來,那那些男人啊,大概是也就只瞧著于小姐的美貌,反倒是覺得于小姐柔弱好欺了。”
“我想,于小姐為了維持自己高手段不好惹的表象,那是一定不會打無把握的仗,惹不好惹的人的。”
“所以我才敢斷定,像是張參謀那種呆不長,來無蹤的人,一定不會出現在于小姐的會客名單之中。”
“因為像是風兒一般的男人,實在是太難抓住了,一不小心,就會翻到陰溝當中,損了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名號呢。”
“所以,我說出了這個人,你直說想不想結識就好。”
被邵年時這一番的說,于嫣紅那原挺的筆直的脊背也不再端著了,反倒是一下子就靠在了背后的沙發上,帶著點松松散散,一派慵懶了之后,又開了口。
邵年時原以為對方會問自己為啥要結識一個東北的采購參謀呢,誰成想這于嫣紅一開口反倒是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
“你是如何知道,我能控制的住那些男人的心?”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是怎么挑選客人,并對他們下手的?”
邵年時被這么一問,頓感男女的腦回路有些不同。
不過于嫣紅既有疑問,他也自然愿意解答。
邵年時笑到:“初家商會,乃是魯商之中扛鼎之輩,商人若想獲利,須得耳聰目明,朋友眾多。”
“初家商行的生意雖起源于濟城,但是它在青城的盈利乃是山東諸城之中最多的一家。”
“于小姐覺得,我初家賺錢的訣竅如何?必然是對青城人,青城事,做到了然于胸才是啊。”
“我初來青城,與初家在青城的大管事的碰面,這位青城的當家人,與我介紹這座城市的時候,還特意的指出,在青城這個地方,不能惹的人,不能做的事兒。”
“而這當中,唯一不能惹的女人,于小姐你猜猜,這又說的是誰呢?”
對于這件事兒,還挺有自信的于嫣紅笑了:“想必那個人說的就是我?”
“那這還真是我的榮幸呢,能得大管事的一聲夸,我于嫣紅何德何能。”
“原想著送出去了那張請柬,遲遲也不見大管事的用到,就想著像是大管事那種背靠著大樹的人,又怎么會特意來我這里坐坐呢?”
“誰成想,無心插柳,竟是碰到了更為有趣的邵先生。”
“得邵先生的一聲贊,也算我于嫣紅沒白費了這么多年的工夫了。”
說完了這番話,于嫣紅也不再多說,因她要等著邵年時繼續往下說說,他從初管事那到底聽了自己幾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