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無法在辦公室坐下去的廠長們,決定給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名為大華的紡織廠一些好看。
“去,想辦法搞清楚他們純色布印染的配方,不管是偷也好,搶也好,一定要給我拿到手中。”
“讓手底下的浪人給他們的廠子門前送死亡通知。”
“乖乖的停工還有活路可走,若是依然敢跟我們頂著作對,就讓他們的廠長一頓好瞧!”
“找找那個叫做陳介夫的廠長在青城還有什么家人沒有,查清楚了,將他最重視的人給廠子里邊來,能印染出來如此顏色布料的人,真是一位技術人才。”
“像是這樣的人才,本應該為我大日本帝國服務才是。”
這些個家的廠長們那是計策百出,但是卻無有人對邵年時的存在表示出任何的重視。
一個會賣布的銷售廠長罷了,既涉及不到技術核心又涉及不到競爭本質,能說會道能有什么殺傷力,等到大華的根本不存在了,像是那樣的廠子就會萎縮成青城那些國產的小紡織廠一樣,只能將布料賣給鄉下的布販子罷了。
這些廠長們對于邵年時的輕視,這位年輕的廠長是一點都不在乎。
他在第二個月初,大華銷量得以穩定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了之后,就打算利用前期賺取的高額利潤投入到有效的擴大宣傳之中。
現如今廣播電臺的普及也只不過是剛剛興起,誰家能有一方收音匣子,那簡直就是富裕人家的最直觀的體現了。
作為國民的普及度來說,實在是過于狹窄。
邵年時用一個月十塊大洋的低廉價格就買到了晚間七時,家人們都在飯桌上吃飯時的廣告時間。
之后,邵年時就將注意力全都轉向了現如今最流行的紙質媒體之上,作為青城發行量最大,也是受眾讀者最多的膠澳日報,自然就走入到了邵年時的視線之中。
正好,他讓小伙計一直盯著的那兩個相關人就在膠澳日報社里上班,他可以借由發布廣告的機會,與報社的人取得初步的接觸。
這一天,邵年時如同以往一樣吃完了中山路的蝦皮餛飩,來到驕傲日報社一層的廣告部與這里的發行編輯進行約談。
邵年時被讓進了南向靠窗的位置,瞧著與外面格格不入,布置的相當清貴的客戶接待室之中。
大概是邵年時臉上吃驚的表情太過于明顯,這位膠澳日報的廣告部的經理跟著就笑了。
“是不是覺得我們這報社內里的環境特別的老舊而混亂,誰成想走進來了之后,還有這么一處雅致的地方?”
瞧著邵年時點點頭,這位經理笑著繼續道:“畢竟每一位進入這間辦公室的,可都是我們潛在的客戶。”
“若是只憑借著兩份報賣七個板子的價格,怕是連報社雇員的工資都發布出來的。”
“對于報社來說,你們就是我們的財神爺,對待財神爺的態度好些,讓他們看到我們報社的真正實力,這樣才能有像是邵先生這樣的將一個版位一包就是一年的大客戶出現啊。”
對于這位文化人的恭維,邵年時全盤接受了下來,他在與廣告經理審核合作協議的時候,就時刻注意著在一樓工作者的這些報社的編輯。
大概是邵年時確認了這個包年的客戶服務,趁著待客室內的氛圍不錯,邵年時如同閑聊一般的詢起了外場的編輯。
“外面的那位中年編輯我瞧著怎么有些眼熟呢?他應該不是青城本地人吧?”
客戶經理順著邵年時手指的方向一瞧,轉過頭來笑盈盈的問到:“邵先生也曾留學過日本嗎?”
“我們這位編輯是從日本歸國的新黨派人士。”
“因為跟我們報社的副主編的關系不錯,在回國了之后,就在我們報社里邊任職了。”
“你別說,到底是留過學的,那是什么都敢說。”
“最近他們發表的文章,多數都在為青城的工會張目,為底層的工人發聲。”
“報社主編對這位先生的文章那是十分的推崇,認為他帶有十分尖銳的反日情懷,與自己曾經留學的經歷能夠做一個十分好的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