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些人去講道理,要求人權與平等,怕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所以,在出了山東的張宗昌事之后,他們這些在積極運作著,試圖用自己的方式為底層人爭取到更為合理的公平的人的工作方式也應該有所調整了。
最起碼應該做的更加平和與穩定一些。
像是現在這樣的相對激進一些,對抗性過于強悍的做法,應該有所收斂。
在與自己勢均力敵的敵人面前,我們悍不畏死的確能增加我們獲勝的幾率。
但是若是將這種莽撞的悍勇用在比自己強大幾倍甚至是幾十倍的敵人的面前的時候……
怕就是無謂的找死了。
所以,帶著邵年時找對了地方的臧克加,一進屋就跟先生把邵年時的身份給說了出來。
要說這邵年時在濟城的名聲可沒有他自己所想的那般的小。
孫福元先生認識他,竟然連遠在上海的俞秀松先生也認得他。
“你就是雪花牌精品面粉的所有人?”
邵年時也是奇怪:“我是,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俞秀松笑道:“我的幾位好友,都是住在法租界內的講究人。”
“也多虧了你們廠子出產的面粉,讓原本有些昂貴的西點店,現在卻是開的到處開花了。”
“以往的那些面包粉與精品蛋糕粉多數都是從國外進口到中國的。”
“自從邵先生的雪花牌生產出來了之后,這成本一下子就降低到了普通老百姓也能吃得上一口西洋點心的程度了。”
“像是我們這些大學老師,好吃的真是不少。”
“他們對于你在上海百貨以及許多糧油食品店中散裝的日常面粉,也是贊不絕口的。”
“他們說果不愧山東出產的麥子,就是要比國外的粗麥子吃起來香甜。”
“當時我聽孫先生說你還在濟城求學,年齡尚輕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
“今日一見,果不愧少年英才的夸贊。好啊,好啊!中國就應該多出像是你這樣的有志青年,大家一起努力才能讓我們的國家強盛起來的啊。”
這夸贊的真是讓邵年時有些不好意思了,當他低頭以表謙遜的時候,這夸完的俞秀松卻將話題一轉,現場就嚴肅了起來。
“我早前聽了孫先生與我講述的濟城形勢,不知道從一位商人的角度,你是怎么看待張宗昌此人的。”
邵年時不做沉吟,他只愣了一下,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張宗昌此人必須以暴制暴,采用懷柔的手段已經無法與之抗衡。”
“或有勢力更大之人對其碾壓,比入北方之張作霖,南方之革命軍。”
“在我與初先生的交談中,就是濟城慈善大家初家商會的掌舵人,他曾與我說過,在山東局勢被張宗昌徹底的把控了之后,北方的張作霖一派反倒是不會像是先前那般去針對張宗昌了。”
“一是因為張宗昌與日本人的合作關系比之他更加的密切了。”
“現在張作霖已經有羽翼豐滿之姿態,想要脫離日本人掌控的想法。”
“那么他跟日本人決裂的那一天里,就不想在對付日本人的同時還要去對付另外一個敵人張宗昌。”
“若是能跟張宗昌保持暫時的和平,依照張宗昌這種必須要給好處才動彈的性格,張作霖在發難的時候,就不會遇到南北夾擊的態勢,對于他完全擺脫自主的計劃有著莫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