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條件不好,早早的都出來討生活了。”
“我叫出來的那幾個幫忙的,都是平日里很厲害很有威望的。”
“先生您瞧,對方再厲害不也只有一個人嘛?”
“我們現在應該算是安全了!”
阿榮說完了這些話,將呼吸給調整的平和了,步伐轉成小跑,就拉著車繼續往初家商會的所在跑去。
至于那位豪爽的客人的安危,真是有些對不住了,他一個小車夫,能做的也只有這點幫助了。
要說這邵年時也真是一個狠人,他進了那巷子之后,拉著臧克加專門往那亮堂的地方跑去。
邵年時知道,越是地形復雜的小巷,他們死的越會凄慘。
若是能跑到大街上,利用人流的對沖外加上巡警的幫忙,多半就能逃出升天。
到了這個時候,個子高,體能好就真成了保命的良藥了。
邵年時拖著臧克加愣是從小巷路段之中跑了出來。
他見著哪里繁華就往哪處沖去,終于是惹得那些手持利器的人有所顧忌,不再敢在大街上尾隨他們了。
沒辦法,這燈紅酒綠的夜上海,可是不少富家子弟與各界名流夜晚娛樂外出的所在。
突兀的,大街上出現了一群拎著西瓜刀的人,就沒見識過底層人生活的所謂的上層人士,他們的心里又怎么能舒服了。
幾個妙齡女郎幾聲驚叫,就有人吵吵著找路邊的巡警過來好好管管了。
“媽的,我們走!算這兩個小子幸運,咱們回去跟老大說說,那邊不還堵著一群呢嘛?”
“好歹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
這群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邵年時跟臧克加總是能從破風箱的狀態中回轉了過來。
他們一個個的彎著腰,順著氣,卻是沒放下擔憂,呼哧帶喘的商量了起來:“現在怎么辦,孫先生應該是安全的,我們兩個去初家商會跟先生匯合?”
臧克加卻沒邵年時那般的樂觀:“那俞先生他們要怎么辦?年時你能不能想辦法救上一救?”
邵年時卻是有了一些想法,但是這一切都要基于他們抵達到了初家商會的會館后再說。
正好,現在正處鬧市,他們可以叫上一輛腳快的黃包車,讓他們更快的抵達目的地。
要說這年輕人腿腳就是靈便,待到邵年時與臧克加抵達到了初家商會的所在的時候,同樣也逃過一劫的孫先生也才剛到不久。
三個人將剛才驚險的過程簡單一訴之后,就開始商量如何去營救還在印刷廠的同胞們。
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要依靠初家老爺的力量。
講真的,人到用時方恨少,邵年時也曾躊躇滿志的認為自己已經成為了朋友遍天下的能耐人的。
但是在真正碰到事兒了之后,他卻依然只能憑借著初家老爺的人脈給予自己幫助。
這商會里邊就安裝著專線電話,直接連通濟城的初家大宅。
正巧今日抵達上海,本也是保平安的日子,邵年時才把電話打過去,自己的準岳父初老爺就將這電話給接了起來。
在聽說了他們在上海的遭遇了之后,初老爺甚至都沒有想什么迂回的方式,就給了他一個人的聯系方式。
“你去找他,不要理那個黃金榮,杜月生的,他是跟在五省聯帥身邊的第一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