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邵年時的眼神太過于明顯,商特助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雖然自己是位商業精英人士,但是也依然阻擋不了人類喜愛八卦的特性,于是這位商特助特別貼心的又補充了一句解答:“兩位是同父異母……”
這就明白了,大房的和姨太太的,說不定也不過是個外室的孩子,所受到的教育與培養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但是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連帶關系卻是怎么都扯不開的。
這胡宜生在政府內的地位隨著競選失利以及黨派內部的擠壓,的確是處在一個岌岌可危的態勢之中。
若是胡宜生倒臺了,那么依靠著胡宜生的地位才能橫行霸道的胡木生,怕是立刻就要被打成原型,旁的不說,只青幫一家,就能讓他這個糊涂生好看。
你說他心里怕不怕,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的心中又恨不恨。
其實這件事兒,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背后的人是誰。
若是沒有人在胡木生的耳邊說些什么,一個地痞流氓又怎么會關心一張時事新聞為主的報紙,以及只有政要們才能明白的黨內職位的變動呢。
但是事情就是這樣的虛偽。
只要在明面上沒有涉及到那個人,任誰也說不出去找真正黑手討個說法的話。
這就屬于典型的膈應你,威脅你,你還拿他沒辦法的典范。
看到最后,邵年時都不由的唏噓了起來。
“得虧我不是從政的,你們也不容易啊。”
大概是這句話說的太誠懇,商特助一下子就尋到了自己的知己。
在后來的一些瑣碎的立項的合作方面,他就適當的放寬了許多的條件。
初版的合作協議已經基本定下來了。
等到他拿到廳內,讓廖先生簽個字兒,這個合作協議就可以進行下一個階段的處理。
對外公開發布,政府廳內各部門下達通告。
相關部門層層配合,直至最后圈內外的人都知曉這個協議的存在。
確切的說,從批復到流程走完,邵年時再等上七日,就可以從南方政府那邊拿到特許合作的通知與公告了。
而他在廣州的德耀貿易行的大門口處,也能掛上青天白日的招牌標志了。
因著這個原因,邵年時是滿心的愉悅離開了辦公廳的大門。
可是與他談了大半天合同的商特助,卻是轉頭就把臉給沉了下來。
他手中的協議是重要,但是再怎么的重要也沒有他們廳長的小命來的寶貴。
“先生!先生怎么會如此的沖動!”
“我看過先生的文章,當初就制止了先生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和方式去對待那些右翼黨派的代表。”
“誠然他們的做法有很多的不妥,但是先生怎么能致自己的安危于不顧呢?”
“先生難道不知道,您對于我們國民左派的意義,以及黨內話語權的重要性嘛?”
“先生為何非要如此作為啊!!”
你瞧瞧你寫的那叫一個尖銳,措辭簡直是一點臉面都不留了。
……
‘現在吾黨所有反革命者,皆自詡為老革命黨,擺出革命的老招牌,以為做過一回革命黨以后,無論如何勾結官僚軍閥與帝國主義者,及極力壓制我國最大多數之工界,也可以稱為革命黨,以為革命的老招牌,可以發生清血的效力。不知革命派不是一個虛名,那個人無論從前于何時何地立過何種功績,茍一進不續革命,便不是革命派。反而言之,何時有反革命的行為,便立刻變成反革命派!’
……
廖先生不知道,越是老東西越是將這面子給看得如同天一般的重嗎?
這已經不是政治理念間的爭斗了,人家會直接上升成為私人的恩怨的。
當一個道德品質十分敗壞的人在氣急敗壞了之后,到底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商特助光是想,就覺得渾身發顫。
“不行,先生,你身邊必須要增加護衛,安保,一切可以保護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