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板,咱們已經打過機鋒,也正式的碰了面了。”
“我知道杜老板為什么要扣我的貨,自然,杜老板也明白我今天開場的那番話為什么會如此的不客氣。”
“咱們兩家人,原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淡漠人,若不是為了一件事兒,一個人,也不至于走到現如今的地步。”
“不過我想著,只要我還做著藥品輸入的勾當,早早晚晚的,我跟杜老板都得來上這么一遭。”
“不管是杜老板貪不貪財,等到到了最要緊的關頭,也會有人差著杜老板找到我的頭上的。”
“現在倒好,讓我們兩家再在最初的階段就坐到一起了。”
“我也不怕實話跟你說了,杜老板,咱們兩家可以合作做生意。”
“只是不知道,杜老板能不能應承我的幾個條件了,若是杜老板一口答應下來,那么我邵年時就用我一輩子誠信為商的名譽擔保,只要是我的能力允許之內的,有我邵年時的,就有你杜老板的。”
“不提價,不壓貨,不掐脖子擰源頭,也不麻煩杜老板保駕護航。”
“怎么樣,杜老板,敢不敢聽聽這幾個條件?”
這話說的,干脆極了,把杜月生那股子的黑道的豪氣也給激了起來。
他跟著邵年時的話音落下,直接就拍了一下桌子:“好!那你就說說,你那幾個條件到底是什么嘛!”
“那我說了?”邵年時用手指敲敲桌子:“第一,德國的關系是我的,而德耀是我旗下的貿易行。”
“進貨的渠道我是不會與任何人分享的,這畢竟是我邵年時謀生尋利的根本。”
“杜老板只是為了藥品罷了,其他個機器,零件,技術,手工,本也不在杜老板的計劃之內的吧?”
“我想,這一點您就不要跟我爭了。”
“我知道杜老板在擔心什么,我邵年時就把話承諾在這里了。”
“我們若是達成了合作的協議,我每一筆從德國進貨的單子,走水運陸路的運費,中途的人工與損耗,都會明明白白的給杜老板派過來的人一份。”
“您可以請上海最好的會計行,放在我德耀貿易行里邊當查賬的會計。”
“我在這方面是不避人的。”
“可否?”
“可!”杜月生就怕邵年時騙他的錢罷了,若是對方同意讓一個懂行的自己人去盯著,那他也沒有什么怨言了。
“那你說還有什么其他的條件?”
邵年時深吸了一口氣,把他認為最重要的條件給說出來了:“若是國家有難,民眾有難,咱們處于戰事最艱難之時,全國藥品最為短缺的時候,我不會為杜老板再多余的帶一份高價的藥。”
“因為我從國外發出來的每一艘船,都將冒著極大的危險,而如此珍貴的船只上,我不想浪費哪怕小小的角落的位置。”
“我想要盡我的全力,為自己的國家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