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自己已經替‘惡毒’邵年時背了一個隱形的黑鍋。
在他辦完了該辦的手續了之后,早就隨著初家的車,去往初家在濟城郊區興建的新廠房之中報道去了。
至于機械手腳的事兒,邵年時留在廠里的工人順帶手就做了。
而他自己,揣著手的陳介夫對著轟隆隆開著的染槽,欣慰的笑了。
這些個配方可是他的大寶貝。
拿走了他的心頭寶,吃不下去可別怪我給的太多才是。
就在青城的廠長一臉的喪氣回到了辦公室的時候,卻看到慌張的助手往他的手中遞過來了一個仿佛燙手一般的電話。
“誰打過來的,不是說了今天是檢測的關鍵時候,誰的電話都不接的嗎?”
這位助理卻是戰戰兢兢:“不接不行啊,是東北紡織聯合商會的會長,他指名道姓的要讓廠長你接電話的!”
“若是您還不回來,我可能都要跑一趟大華去找您了。”
聽到是遠在東北的日本商人打過來的電話,這位廠長心中再怎么的不滿到底還是坐在座位上把電話給接了起來。
好歹也是一個國家的老鄉,且看對方有什么急事兒吧。
可是誰成想,他接過電話,等待他的就是一陣沒頭沒腦的辱罵。
待到他勉強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時候,他不但沒有感到惶恐,反倒是出離的憤怒了起來。
他們東北那邊的事兒,憑什么就扣在了他們山東青城的頭上了。
是,飛虎牌的布賣到你們那大半年可能都沒有銷量了,但是這跟他們又有什么關系!
是東北的人無能,就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偷摸的運輸,偷摸的銷售。
若是講究最主要的責任,應當是東北的聯合商會負有全責。
現在知道事情鬧大了,就找了這么一個隨便的理由扣鍋?
是不是覺得他們在山東的這些個自由的商人背后沒有軍隊就好欺負了?
這事兒就算是要追究,不也應該有個主要責任是次要的責任嗎?
所以,不覺得自己應該負有主要責任的廠長,在掛掉了電話之后就跟其他的幾家廠長通了一個氣兒。
在得知大家都被這個會長給挨個的罵過了之后,幾個人就商量了一個決議。
不就是搞聯合嗎?
他們也可以啊,青城的紡織行業的人聯合起來,我們也抱團與其抗爭唄。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需要一定的幫助。
對方身后站著的是滿洲里的陸軍總指揮,所以他們也必須要找到一個分量夠重的人成為他們的靠山。
這些人都不用商量,在第一時間就將這個人選放在了已經尋求過一次幫助,也算是有些交情的青城港駐軍部隊的指揮官的身上了。
不怕,用重金拜托,將事情的原委講解清楚。
就算是要找他們的麻煩,也要給他們一個申述的機會吧。
那些個東北的莽夫,就知道不是個會做生意的。
這若是在山東,出現了這么多投機倒把的二道販子,還沒等著他們將布銷售出去呢,就會被這里的好伙伴,張督軍給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