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桂大戰開始的前夕,山東軍政代表,拿到了新政府的指示。
原本一直呈現出對峙狀態的軍隊,可以從日方的租界區外撤離,形成日常巡邏的常態。
所有地方軍閥勢力,一切都要為了接下來的關鍵性的戰役做準備。
對于頑抗不降的桂系,將實行全方位的打擊。
為了穩定國內列強,安撫他們的情緒,避免在大戰的關鍵節點給新政府軍隊找不必要的麻煩。
曾經在濟城造成了這一系列慘案的罪魁禍首日本方面軍,竟然就被現任政府輕描淡寫的給放過了。
兩家的談判人員對于談判的過程諱莫如深,但是所有人都從新辦法的政令之中看到,他們兩方竟然就這么無聲無息的和解了。
沒有任何的解釋,賠償,道歉,認罪……
什么都沒有!
在邵年時攥著這天的報紙,抖的如同篩子一般的時候,東北方面的于姑娘,那個并未曾出現在他的婚禮上的女人,卻從北方給他寄過來了一封信。
信中的內容不多,問候不過草草,卻是給邵年時帶來了一個更加不幸的消息,將現在濟城事件的結果給更加的夯實了幾分。
有關于西北與東北軍之間的協作,摩擦,以及一致對敵的最新消息。
信上確認了,張少帥的軍隊已經與邊界的蘇方軍隊進行了交火。
這反映了,新上任的蔣委員長已經全然推翻了他還只是一個委員的時候,表面上所支持的左派的聯蘇抗列強的宗旨。
在自己當政了之后,終于露出了自己真正的政治傾向。
這讓邵年時心中最后的一點希望都隨著這封信破滅了。
大概他合作的這位于女士,也多少了解過他的下注與投資,計劃與支持的對象。
所以在信件的最后,隱約就表露了不少有關于同情的內容。
邵年時輕輕的將這封信疊了起來,在火燭之中付之一炬。
他選擇的路本就有些虛無了,乃至于看錯了人這件事兒,也變得微不足道了起來。
若是說,這兩件事兒只不過是邵年時對于現任政府的失望,但是接下來的一件事兒,卻是讓他對現階段的政局都有了喪氣之心了。
新任的國民政府,不單單對蘇方翻了臉,對于曾經與他們攜手并進,為這個國家的革命一同奮斗的戰友也下了手。
上海的杜老板,大概是知道邵年時與上海工黨之間的關系。
為了避免這位自己最大的合作商的誤會,在此事件發生之后,第一時間就給邵年時去了電話。
前腳邵年時還沒從北方的戰事之中回過神呢,后腳南方的慘案就給他后腦勺來了一個悶棍。
“什么!這件事兒你確定嗎?是那些,那些刺殺圖的人干的?”
為了怕邵年時不相信,地頭蛇杜老板斬釘截鐵的答道:“是,那些人從南京過來的時候,我的兄弟們就察覺到了不對。”
“原本以為是來尋仇誰家的呢?結果發現全都是在報社以及工會所在地的附近行動。”
“那一晚上,整個新共工會小組的成員都沒有幸免,現任的工會主席,澎先生,當場遇刺身亡。”
“與此同時,上海政府宣布黨派的不合法性,一些任職的新黨的成員,自動解除一切政府內的職務。”
“所以邵老板啊,我這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什么都晚了,不是我不伸把手,是我杜月生還沒到那個份兒上。”
“我兄弟那么多,總得保住自己的小命是吧。”
“為了避免誤會,影響咱們兩家的友好合作,我這不立刻就給你打電話了嗎!”
“邵老板現在若是解救一下剩下的人,將他們轉移出上海的話,就要趕緊了啊。”
“我覺得用不上一天,怕是剩下的人也沒什么好結局了。”
聽了這話,邵年時一把就將手按在了桌子之上,他強忍著憤怒對杜老板回到:“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