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病才剛好,白日里她居然也敢邀寵,甚至為了留住皇上,與自己的宮女共同侍奉,太后越是想著這件事,越是想直接將沈芙玉賜死算了!
“此事可當真?”
“奴婢原也是不信,特意又去問了一聲,常福親口說的,準不會錯的。”
庶出就是庶出,上不來臺面的東西生的更上不來臺面的東西!
可轉念一想,如今宮中妃嬪也不算少了,在皇帝中毒病危之前,又是納妃又是選秀,將近二十個名門貴女,皇帝卻一個也沒碰過,至多是去淑妃孫妃那幾個位分高的妃嬪那里坐一坐,并沒有臨幸誰。
如今大巽不比從前,云景虎視眈眈,荊瀾曦背靠云景,后宮無一人能與之齊平,一個異國出身的皇后獨大,對于大巽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太后心中有私心,自然不希望皇后先生下皇長子,皇長子最好是從大巽出身的女子肚子里生出來的。
在太后看來,沈芙玉終究只是庶女,沈家存了心思不想送嫡女沖喜,沈芙玉到底輸在了出身上,是上不來臺面的,她是橫豎怎么看,都覺得淑妃是最合適的人選,同樣也是出身世家,各方面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可皇帝卻沒有什么興趣。
“若微,你親自去一趟,賜藥給弦月宮。”皇帝的長子,不能從皇后肚子里出來,更不可能從沈芙玉那樣一個不知廉恥無法無天的女人肚子里出來。
……
“娘娘,外頭都傳……皇上臨幸了賢妃。”
“是么。”
纖細的手指輕輕觸及鸚鵡鮮亮的羽毛,專心逗鳥的側顏看起來絲毫不關心宮女口中的事情,荊瀾曦面上很平靜,似乎秦致逸不管做了什么,都與她無關一樣,她神情淡淡,不見悲喜,時常是一副叫人捉摸不透的模樣。
“聽聞,太后娘娘賜藥給賢妃了。”宮女小心翼翼的說道,“娘娘,那邊來了消息,說……希望娘娘盡快生下皇長子,好鞏固地位。”
“賢妃啊……”荊瀾曦指尖輕輕撓了撓鸚鵡的頭,忽而眸中神色一淡,“是個有本事的女人,旁人不敢做的事情,她敢,她算準了秦致逸與我之間的恩怨,用著旁人都不敢用的法子,拉近和秦致逸的距離……不過那一碗藥下去,她就要和我一樣了。”
“娘娘……”宮女輕輕咬著嘴唇,有些焦急的道,“您和她不一樣的。”
“不準這樣叫我!”荊瀾曦突然打翻了手中的東西,抓起桌上裝著滾燙茶水的茶盞直接朝著宮女砸了過去,聽著幾聲慘叫之后,她大口喘著氣,像是在極力舒緩自己心中的憤怒,喃喃道,“我是……云景的明陽公主,本公主……怎么會生下別人的孩子?”
“娘娘!”宮女忍著痛跪在了地上,“您不能再說了!”
鸚鵡受了驚撲閃著翅膀飛走,荊瀾曦卻如同抓狂一般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推了下去,雙目猩紅無比,難以扼制的感情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有什么不能說的!本公主有什么不可以說?”
“當年,是他說,希望我嫁過來,成為大巽國的皇后,我照做了。”荊瀾曦坐在椅子上,微微仰頭一笑,“他說,終有一日,會接我回云景,我來到大巽,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穩皇后的位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