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機靈,你這孽畜跑去了淑妃那里發了狂,撞翻了桌案將六司呈上的賬簿壞了個一干二凈!”太后如何能不生氣?這后宮的各方面支出都是要詳細記錄的,年底還要交戶部清算,跟錢有關的東西,本就是不能出一點差錯!
慧妃嚇得不輕,看著自己養的勝雪被打的奄奄一息,心中有些發憷,低著頭道:“太后娘娘息怒,都是臣妾沒能管好這畜生!竟然釀成如此打錯!”
見如此,淑妃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求饒道:“太后息怒,一切也是因為臣妾的失職,臣妾剛接手六宮事宜,尚且還沒熟稔,一時疏忽才叫慧妃妹妹的愛犬闖了進來……”
她說的楚楚可憐,將錯攬在了自己身上,捂著傷痛的手臂自責不已。
慧妃也是精明人,她自打養了勝雪,也沒見勝雪鬧出什么事情來,頂多有時候會撲人,卻也沒有多大力度,怎么就偏偏跑去了淑妃那,還正好損壞了賬簿?
“好了,都不要再說了。”太后瞥了一眼地上的狗,道,“將這孽畜埋了,往后這宮里都不許養這些畜生!”
“太后……”慧妃心有不甘,死一只狗不要緊,可要緊的是她總覺得自己是替人背了黑鍋了,“勝雪平日里一向溫順,臣妾養了它許久,從未見過它會這般發作……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蹊蹺?”
“慧妃這意思,是想說有人借這只狗構陷你?”太后問完這一句,不等回答怒然拍桌,“不是這孽畜做的惡,難不成還有人別有居心損壞賬簿不成?哀家原覺得你是個聰明的,卻不想你為了逃避竟然說得出這種話來!”
“太后息怒!”慧妃見自己說錯了話,當即低下了頭,“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養了這孽畜,甘愿受罰,只是……這宮里養了狗的,也不止臣妾一人。”
這最初養狗,本是沈芙玉帶起頭來的。
“一并都抓了去打死。”提及沈芙玉,太后臉色更是不好,“慧妃縱容孽畜犯下打錯,降為昭儀,罰俸三月,回去思過罷。”
為著一只狗,慧妃變成慧昭儀,慧昭儀心里簡直嘔血,她是怎么也想不通這樣的事情究竟是怎么牽扯到了自己!
“淑妃失職,罰俸一月,若再有下次,這后宮,你也別管了。”罰了慧昭儀,卻不能不罰淑妃,但淑妃終究罪過小,輕描淡寫一月俸祿也便作罷,這賬簿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打發走了淑妃和慧昭儀,若微為太后從新沏了一壺茶:“太后,您消消火氣。”
“不過是幾本賬簿,即便出了事兒,也并非沒得補救的法子。”太后看著茶杯里晃動的茶葉,目光一冷,“可偏偏,皇后的手一早就深入了后宮,哀家有心提拔淑妃幫哀家鏟除皇后的手腳,偏偏這時候,是慧昭儀的狗,損壞了這一切。”
“你說,這其中到底是巧合,還是別的?”太后起了疑心,茶也沒心情喝下去了,“這慧昭儀,是有些太沉不住氣了,她和淑妃離了心,前朝林家和孫家也就離了心,原本好端端的局勢被生生打斷,只能見著沈家風生水起,這暗地里,還有一個不安分的皇后,哀家這心里慌啊。”
“太后您的意思是,這其中還是弦月宮那位在作祟?”
“可誰又能找到證據?”太后道,“沒有證據,哀家就奈何不了她!”
“不僅奈何不了,這慧昭儀,哀家就怕她是在替皇后辦事。”
勝雪被宮人帶了出去,幾棍子下去沒了氣兒,直接叫人扔了出去,當著慧昭儀的面,淑妃輕輕搖了搖頭:“慧妹妹,可不能看著別人做什么,你就學什么,這怕就怕啊……東施效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