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在笑,可笑意始終不達眼底,像是覆上了一層堅冰。
“陸芒,來,這下午還有一場你們兩個的對手戲,你們先對對詞吧。”戴導朝著陸芒的方向說了句,然后又轉過頭對傅遲寒道:“那就交給你了,我感覺你們兩個今天狀態都挺不錯的。”
“嗯。”
陸芒喝完水略微休息了一會兒便走到了傅遲寒的位置。
前段時間為了拍攝這一段,劇組專門來到了荒涼的沙漠邊緣,因為在這里取景的地方比較原生態,不能帶太多高級的設備,裝備也是能簡就簡。
午后的日頭格外毒辣,在這里絲毫感覺不到即將入冬的氣氛。
熱浪一滾接一滾,要是不戴口罩,沒過一會就會變得灰頭土臉的。
陸芒爬了一個坡才到了傅遲寒這邊,他沒有戴口罩,可面容還是俊美絕塵。
她看了眼周圍道:“你倒是挺會選地方休息的。”
傅遲寒了然,“背風坡。”
陸芒在他身邊的折疊椅上坐下,“我們先對下午的那場戲吧。”
男人道:“行。”
“我之前聽人說你的弱項就是感情戲,可是今天看來還是挺厲害的。”陸芒覺得,拋開傅遲寒的其他身份,他確實是一位很好的“老師”。
她其實感覺挺幸運,第一次當女主角是和傅遲寒一起拍戲。
“不厲害。”傅遲寒摘下墨鏡,鼻梁高挺,薄唇動了下,“情景代入就好。”
陸芒道:“怎么代?”
“……就像今天這場,把那個男人想象成姓許的。”傅遲寒言簡意賅,顯然不想說出那個名字。
陸芒:“……”
“許牧洲?”
傅遲寒的眼神變得可怕起來,“這么多年了,你還記得他?”
“……不是你先提起的嗎。”
男人輕“呵”一聲,“那么多姓許的,你偏就想起了他?”
陸芒有種夢回幾年前的感覺。
以前的傅遲寒只要一提到許牧洲,喝醋都是以缸論的。
她唇邊的弧度逐漸消失。
現在,距離他們離別的日子只剩下二十幾天了。
這之后,她該何去何從。
她能感覺到,自己對于傅遲寒的感覺似乎有些偏離軌道。
有力的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陸芒掃了一眼附近,道:“你干什么?”
傅遲寒道:“我累了。”
陸芒看了眼椅子道:“現在走出去要走好一段路,很快要開始下一場了,你要不先在椅子上坐一會兒。”
傅遲寒把她拉過去,調整了一下她椅子的位置,讓她靠著柱子坐,隨即沉聲道——
“別動。”
陸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配合的“嗯”了聲。
頃刻之后,傅遲寒靠在了她的肩上,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伸直,交疊著。
她微微一偏頭,就能看到傅遲寒有些扎人的黑發,再往下是深邃的眉眼,這樣的死亡角度看下去,也帥的一塌糊涂。
戴導走過坡,就看到這一幕,差點沒腳下一滑滾成球下來。
還好許默扶住了他,“小心。”
他無奈的搖搖頭,“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大少爺擺明了就是來追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