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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轉瞬而過,大理寺開庭。
八皇子礙于前幾天被打臉,本不想過去,但奈何大理寺卿一大早派人來請。
說是此案由太傅親自來判。
當朝太傅,先帝救命恩人,管新帝言行,權傾朝野。
誰敢不從?
八皇子不敢不從,只好沐浴穿戴整齊,前往大理寺。
裴晏如作為被告,慢悠悠的到了現場。
大理寺內,大理寺卿是個年輕的男子,端坐在“清正廉明”的匾額下首,手執端木,一派嚴肅的模樣。
裴晏如站在一側,看了眼那男子,認出來是宋照。
傳說中的太傅黨里的一枚重臣。
“咳咳,開始吧。”
一聲輕咳吸引了裴晏如的注意力。
她偏頭去看,男人今日穿了一身藍色錦袍,領口是白的,袖口繡了她最喜的桃花紋樣。
藍色本是明艷的顏色,但穿在他身上,絲毫壓不住那絕色。
裴晏如淡淡收回視線,去看那坐在另一邊的裴錦月。
在大理寺住了三日,裴錦月氣色明顯好了許多。
見她看過去,裴錦月立刻著急的對視過來,手跟著動,眼見著就要起身奔她而來。
裴晏如給過去一個安分的眼神。
裴錦月這才悻悻的坐好。
旁人進了大理寺不說嚴刑拷打,那也是蓬頭垢面,狼狽不堪。
就數她不同,傷口也不疼了,養了一身能打牛的力氣。
沈于淵一瞬不瞬的凝著大堂一側女子和妹妹的互動,捻著念珠的手停了停,有些出神。
真的都回來了。
宋照小心觀察了下自家大人的表情,見沈于淵皺眉,小心臟抖了抖,端木一拍,“八殿下,現在本官許你發言,替青樓女子柳兒鳴冤。”
“噗哈哈哈——”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陣笑聲。
堂堂八皇子卻為一名青樓女子發聲,平白叫站在外頭的百姓看了笑話。
蕭皓沉俊臉都沉了,咬牙糾正,“宋大人說錯了,柳兒非青樓女子,乃是我八皇子府的妾室。”
雖然柳兒是出自青樓,但他早已替她贖身。
宋照恍然大悟般點頭,又改口,“是本官消息不靈通了,那好,請殿下為妾室發言。”
無論是妾室還是青樓女子,蕭皓沉聽的眉頭直皺,心頭蹭蹭冒火。
要不是這宋照乃是太傅一黨,他早想命人除掉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馬屁精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計較名號的事。
蕭皓沉開口,目光逼視著裴晏如,“宋大人應該已經知曉那日演武場發生的事了吧?本殿親眼所見,裴氏嫡女,親手殺了柳兒,圍觀還有不少人能證明!”
話音落下,跟在蕭皓沉身邊的幾人都附和著出聲。
“是啊,請大人為我們家夫人作主!”
“光天化日之下,裴氏持刀行兇,天理難容!”
“此等女子,犯下滔天大罪不知悔改,請大人明判!”
“吾乃八皇子府大夫,可確認柳兒姑娘已懷孕三月,裴姑娘不顧念皇嗣,憑一己私欲殺人,其心可誅!”說這話的是跟在蕭皓沉旁邊的大夫,已年過半百的年紀,一雙渾濁的眸子含淚,仿佛心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