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入喉,“咳咳咳——”
“噗,姝兒,你覺著這酒如何?”裴錦月樂了,笑問。
她從軍時常飲烈酒,現在倒是習慣了。
裴落姝被嗆得紅了眼尾,連忙放下酒杯,苦了臉,“二姐姐騙人,這酒好辣,一點不好。”
“哈哈哈哈哈——”
裴錦月又喝了口,順便拍了拍咳嗽不止的妹妹。
正開心著,忽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穿插進來。
“喲呵,我道是誰,原來是陸哥哥的未婚妻吶,如今竟然和某個男人婆混在一起喝酒,陸哥哥你快看呀。”
嬌俏的女聲突兀的響起。
裴落姝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猛地抬眼,目光撞進那雙含著柔情蜜意的眸子,又低下頭去。
他的柔情,從來不是對她的。
裴錦月也順著聲音看過去,包間外面,身著絳紫色衣袍的男子同粉色襦裙的女子并肩走著,舉止親昵。
陸顯庭,陸府的二公子,家里曾經給三妹妹定下的婚事,生的衣冠禽獸的模樣,濃眉下是狹長的眸子,時常含著柔情,偏生的薄唇。
按官位,那陸府原先是配不上她裴家姑娘的,奈何陸氏兒郎個個生了張騙人的嘴,哄得三妹妹芳心暗許,這才定下了婚事。
現在裴府落魄,這陸府倒是跑的比賊都快。
而那尖酸的女子,正是陸家的遠房表妹,林慧筠。
裴錦月捏緊了拳頭,鳳眸死死瞪著面前兩人,狗男女!
忽而又想到什么,她連忙回頭,“妹妹,這天底下好兒郎多了去了,咱...”
正想安慰幾句,卻見妹妹低著頭,頓時話音又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要是阿姐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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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店內空間狹小,裴晏如左退后讓,躲避再三,避無可避,忽地彎唇一笑,干脆摘了錐帽,三千青絲胡亂飄下,挾風起舞,周身氣場逼人,“先生這規矩倒是定的及時。”
程嚴收了手,看清女子容顏,神色頓冷,“裴姑娘可是戲弄老朽?”
面前,女子容顏做了修飾,眉間多了幾分英氣,一雙鳳眸美而凌厲,但不妨礙他認出來面前之人就是裴府大姑娘!
“先生這話說的不對,我爹娘過世已久,府內無人在朝為官,不然不算為官之人,再說,我非皇室姻親,自然不屬皇親貴胄,不知哪一條違背了先生規矩?”
裴晏如單手拿著錐帽,輕撣衣袖上沾上的灰塵,斂了氣勢,說的風輕云淡。
“.......”程嚴嘴巴動了動,想反駁,但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頓時眸子一瞪,“那且等你將老朽治好再說。”
裴晏如輕描淡寫的重新戴上錐帽,“在下有求于先生,自然會極盡拙才為先生治療。”
“哼,走吧,老朽這店,不賣了!”
老人眉頭氣的橫起,大手一揮,逐客令下的明明白白。
裴晏如略頷首,謙遜有禮,“在下改日再來。”
程嚴哼了聲,拂袖,在心里嘀咕,“還在下在下的,比我還會演!”
裴晏如剛剛出門,迎面撞上急匆匆跑來的丫頭,手疾眼快的拉住人,“怎么了?”
明惜急得要哭了,“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