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明惜捂嘴偷笑。
“那無事的話屬下先走啦,噢對,大人還說了,若是陸家實在厚顏無恥,他的名頭隨意拿去用,震懾一番也是好的。”說到這兒,元千咧嘴一笑,“這可是大人原話哦!”
裴晏如指尖攥著紙張,微垂著眉眼,溫聲開口,“好,麻煩你跑一趟了。”
“不麻煩不麻煩。”
元千麻溜的溜了,滿眼閃著光,找大人領賞去咯。
前廳。
陸夫人見裴落姝默不作聲,眼底極快劃過一抹不屑,待抬眼時又以笑容掩飾過去。
就這般的軟柿子,也想污了她兒子的名聲?
怕是做夢!
這般想著,陸夫人看一眼并不怎么說話的老太太,目光轉向裴落姝,“三姑娘,這手信可還喜歡?這是庭兒特意選來送你的,挑了足足半日呢。”
“是啊,這可是我陪表哥一起挑的,表哥說我手腕白細,不適合這般的鐲子,但三姑娘想來是極為合適的。”林惠筠嬌笑著拿手帕微捂嘴,掩下瘋狂上揚的唇角。
就是她不要的東西才會拿來送你!
聞言,裴落姝哪里聽不出來這話中的意思,心中難受,卻忍不住低眸看向那放在小廝手里的盒子,里面放著一枚玉質算不得很好的鐲子。
她雖庶出,但府里吃喝用的東西卻是不差。
這所謂挑了足足半日的手信便是如此敷衍?
過往的甜言蜜語在腦海中一一閃過,那時他總溫柔笑著喚她,靜怡,平日里極少人會喊的字自他口中說出來,那時總覺得格外溫暖。
溫暖的回憶被現實片片粉碎,裴落姝禁不住抬眼去看那滿眼都已經沒有她的男子,或許說,這個人眼里,也許從來就沒有過她。
那些動聽的話都不過是哄著她騙著她答應這門婚事的。
高攀時盡是柔情蜜意,現在看來,當真是可笑至極。
裴落姝攥緊了手指,指尖掐進掌心,輕微的疼痛讓她回神,符合禮儀的道謝,“承蒙惠贈,多謝陸郎君。”
上首,羅氏看的心煩,覺著這三丫頭性子過分怯弱了些,沒有半分她將軍府女郎的氣勢。
正想說些什么,卻見門外一道清瘦的身影款款而來。
人未到,聲先至。
“林姑娘這話說錯了,我裴府的姑娘打小錦衣玉食,還真未見過這般劣質的手信,勞煩陸郎君挑了這半日,在街邊小販上隨手買得手信便送上我將軍府。”
褶裙掠過門檻,女子絕美的容顏現于人面。
張揚美艷的容顏逆著光而來,明眸善睞,但唇角卻勾著嘲諷。
擲地有聲的話語落下,陸顯庭臉色微變,卻在看向女子時,眼底的光猛的顫動,心跳的飛快。
老太太聽見這聲音的瞬間心下微動,抬起渾濁的眸子去看,見著是自個兒的乖孫女兒,眉心皺了下,暗想是哪個不知禮數的丫鬟去通知的。
竟叫她的泠姐兒來摻和這麻煩事兒來。
但既然都來了,老太太也不好駁了孫女兒的顏面,吩咐一旁的嬤嬤,“泠姐兒來了,看座。”
見著裴晏如,林惠筠咬緊了后槽牙,頓時想起之前挨的那一腳,狠狠揪緊了手帕,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散了個干凈,忍不住開口,“裴大姑娘這是何意?這鐲子雖不珍貴,但也是表兄的一番心意,便是裴大姑娘出身高貴,所見皆非凡品,但也不能將表兄的心意踩在腳底下吧?”
這話落下,陸夫人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看下來,堪堪維持著假笑。
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