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祖母怎么舍得怪你呢。”
飽滿心疼的嗓音落下,溫熱的手掌搭上她的手,將她拉起來。
裴晏如抬眸,對上那雙慈祥的臉,心中一動,輕喚出聲,“祖母......”
“泠姐兒答應祖母,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傷害無辜,可能做到?”羅氏低垂著眸,手掌輕輕拂過這雙蔥白纖細的手,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自然。”
裴晏如知道老太太在擔心什么,第一世時,她花了一輩子,就學會了小心,若那個時候能如現在這般,祖母的擔心自是有道理的。
但現在,她又不是真的十七歲的小姑娘了。
善惡是非,她早就明白了。
“那陸府一事......”羅氏欲言又止,眸中浮現擔憂。
“我自有應對之策,祖母莫要擔憂。”
裴晏如眉眼微垂,掩下眼底的暗色,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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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幾個時辰,謠言飛散在京城茶樓酒肆。
一群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昨日云瀾閣之事的后續來啦!”
“是什么?”
“昨夜有消息傳來,陸府的表姑娘投河自盡了!投的還是護城河,陸府的人打撈了一早上都沒撈到尸首呢,許是隨著河流飄遠了也說不定。”
“真的假的啊,那可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聽那陸府的小廝說啊,昨夜裴府的老太君連夜去退了婚,這速度也忒快了些,讓人難保不想多啊,更巧的是,昨日裴姑娘也正巧在云瀾閣里!”
“可是不是那林姑娘同陸二公子茍合,又正巧被裴大姑娘撞見了,退婚也屬正常的吧?”有人插上一句。
“可是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這興許林姑娘同陸二公子本只是兄妹之情,但裴姑娘設下了這個局,方才導致林姑娘清白被毀,受不了投河自盡的。”
“..........”
混在人群中聽到這些話的明惜氣的咬牙,回到包間便是吐槽。
“姑娘,這些人也太過分了,明明就是他們珠胎暗結,還扒拉著咱府不放,想禍害咱們三姑娘,如今連大姑娘的名聲都不放過,這陸府,當真不要臉!”
“這有什么好氣的,這消息本就是陸府放出去的,如今——”說到這兒,裴晏如忽地笑了下,“死無對證了,這不是嘴長她們身上,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可是姑娘!”
明惜氣的小臉通紅,“奴婢不明白。”
那林姑娘不是陸府的表姑娘嗎,又是陸夫人的表親,這番痛下殺手,不怕那林姑娘家人來尋麻煩?
聞言,裴晏如端起茶杯,微抿了口,對上小丫頭困惑的小眼神,嘖了聲,“林府不過九品小官,怎么敢來找正三品朝廷命官的麻煩?活得不耐煩了?更何況,現在林府收到的消息,針對的可是我們。”
便是尋仇,那也是來找她的不是?
“哎呀,那不是白白擔上了惡名,姑娘可真冤。”明惜嗓音弱下來,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