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弦恍若未聞,只自顧自道,“回大人,探子的命已經吊住了,不過若是繼續用刑,估計活不了幾日了,沒什么事的話屬下先告退了。”
說罷,她略彎身,拱手示意了下,轉身離開,扎的高高的長發劃開一抹弧度。
元千瞅一眼大人冷下來的臉色,求救的目光看向裴晏如。
元弦兒之前不是這樣的啊!
裴晏如:“.............”
她怎么覺著,那個叫元弦的,看她有點不順眼?
見她不說話,元千略略有點失望,只好硬著頭皮求情,“大人,元弦平日里不是這樣的,許是今日心情不大好,這才失了分寸,望大人饒過她這一回。”
注意到元千眼底的失望,裴晏如眉眼淡薄,本想開口說些什么,頓時沒了興趣。
沈于淵冷冷拂袖,“如今倒是越發沒了規矩。”
冷沉的嗓音落下,元千冷汗冒出,卻不敢再說些什么,大人平日里護短,此番不懲罰便是仁慈了,諾諾出聲,“大人,可要去看看探子?”
“可問出什么來了?”沈于淵偏眸,邁開長腿往里頭走。
元千本以為嚴酷大刑之下,探子縱是再硬的骨頭,也得吐出幾個字來,卻沒想,那人竟真的咬碎了牙根也半個字不肯說。
也不知背后是何故,讓人不敢說,或是本就抱著必死的決心。
幾人往前走,探子已經被放下來,半死不活的躺在那。
渾身都是鮮血,觸目驚心。
還不等裴晏如細看,眼前便被蒙住了,他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還不處理下。”
聞言,元千抿唇,找了塊白布給人蓋上,只露個腦袋出來,背著身,暗暗嘆了口氣。
裴晏如把人的手拉下來,“既然來了,若都不看,那我還來做什么?”
她早就不是那個看見殺雞屠豬便害怕到睜眼到天亮的小姑娘了。
那時,她從不對外人言說,也不會嬌氣的尋人安慰,入了夜便靜靜的一個人睜著眼到天亮,但不知何時被他發現了,自那以后,她再也沒看見過那些。
裴晏如心底忽而軟下來,知道他的好意,只好轉了話題,淡聲問,“這探子從大興國而來?”
“嗯,可惜沒問出什么。”沈于淵掃過去一眼,已經半死不活了。
估計也問不出來什么了,他命人去查過,但此人的身份瞞的極好,便是真的消息傳回來,那也得是半月過后了。
看著像是個富商的模樣,生的鼻頭大,濃眉大眼的,此刻被打成了豬頭樣,更顯得胖了。
裴晏如細細打量,隨口問,“大興國主食吃什么?”
“回裴姑娘,據屬下所知,大興國以饅頭為主食,膳食多為肉類。”
元千不明所以,但根據自己知道的說。
不過又有些疑惑,裴姑娘問這些做什么,但轉念一想,又想通了。
定是好奇。
墨國偏居一隅,以文人居多,鮮少有閨閣女子會喜歡打聽別國的風俗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