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娘們唧唧的,還不快喝。”裴錦月斜坐著,膝蓋屈起,手肘撐著,姿勢灑脫又肆意,手上拿了酒壇子,這會兒喝的有些多了,懶懶看云九鶴一眼,一個抬手,酒液自嫣紅的唇邊沿著白皙的下巴落下來,她砸了咂嘴,笑了聲,“好酒,好久沒喝的這么暢快了。”
云九鶴起初還是實誠的喝,但深知自己幾斤幾兩,偷摸著少喝漏喝幾回后,原先喝的酒意本散了的,但這會兒,他直愣愣的看著對面的人,情難自抑,渾身跟著發熱,竟是有些坐不住。
“錦月姑娘,我心......”他紅了臉,耳根發燙,雙手不知所措的捏緊又松開,松了又捏緊,沒多時便出了一身的汗。
“哈?”裴錦月把酒壇子往旁邊一放,沒聽清,身子微微前傾,腿放下去,雙手枕在桌上,趴著,微微抬起腦袋看他。
她本就生的美,這會兒喝醉了,兩頰酡紅,今日又是閨閣女兒家的打扮,難掩動人之姿,云九鶴腦袋中像是煙花炸開,張了張口,腦海卻宛若當機了一般,原先準備好的臺詞一下忘了個干凈,支支吾吾的,“我....我說.....”
“嗯?你想說什么直說,別吞吞吐吐的,我又不會吃人。”裴錦月掀起眼皮瞅人一眼,又垂下頭去,把頭埋在臂彎里。
云九鶴頓了下,垂下眸,心底一遍遍重復那句話。
待再抬起頭時,他鼓足了勇氣,“錦月姑娘,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罷了,.我,我,心儀姑娘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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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瀾閣外,明惜緊張的雙手攥緊,眸光微顫著開口,“姑娘,咱不去追好不好?”
裴晏如去看鋪子多是換上男裝以掩蓋身份,這會兒已經換上了女裝,她抬眼看著黑影消失在云瀾閣內部,眉心微皺,“你且在巷子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說罷,她目測了下墻的高度,不算很高,約摸兩到三米之間,她后退幾步,快步助跑,一個提氣,幾步翻上墻,一整套動作做下來行云流水,看的明惜膽戰心驚。
大姑娘雖有功夫在身,但到底....很多年不練了。
這一蹦,萬一摔著,明惜深深的嘆了口氣,老媽子似的喟嘆,“那姑娘萬事小心,奴婢去巷子里等。”
“嗯,去吧。”裴晏如往下瞥一眼,隨口回了句,轉身跳下去。
眼睜睜看著那道身影落下,很快,傳來“嘭”的一聲,明惜心一提,不放心,悄悄靠近那墻,拿手指敲了敲,小心翼翼的開口,“姑娘您沒事吧?有沒有摔著?要是摔著了吱一聲,奴婢馬上從前門進去救您!”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明惜把耳朵貼的更近,想聽到些動靜,但不知是姑娘摔暈了還是走了,百抓撓心,左右看了看,這邊是后門,隱蔽著,這會兒天又暗下來了,沒什么行人經過。
明惜吩咐車夫把馬車拉到旁邊的巷子里,又折回來,把腦袋貼在那墻上,碎碎念著,“姑娘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姑娘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各路大神保佑……”
沒過一會兒,一輛馬車打這經過,駕車的人眼神隨意的瞟著,忽然頓住,挑了下眉頭。
元千“吁”了聲,把馬車停下,“喂,那邊可是明姑娘?”
聽見聲兒,明惜嚇得一激靈,頭往墻上一撞,“哎喲!”
“噗哈哈哈——”元千不客氣的笑出聲,直男發言,“明姑娘你這是和墻過不去呢?”
明惜知那是打趣話,到底臉皮薄,氣的小臉紅了。
奈何天太暗,元千看不出來,回頭看向車內,“大人,裴姑娘的丫鬟在這,想來裴姑娘也在,不過屬下沒瞧見。”
“去問問。”低沉磁性的聲音自車內傳出,在夜色里格外動聽。
“好嘞。”
元千跳下馬車,行至明惜跟前,“你家姑娘呢?天都黑了你總不能一人在這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