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護短,不講證據,不顧府里老奴仆的性命,每一條傳出去都是極壞的名聲。
姑娘又在弄啥嘞。
明惜一路走,一路嘆,“姑娘您這要是傳到老夫人那邊,可怎么辦吶。”
裴晏如微挑眉,眉眼淡然,給出答案,“祖母不會管的。”
明惜:“..............”
早已入了春,沿路走來,花開了許多。
明心默默跟在一側,“姑娘可是覺著那李嬤嬤真的待四姑娘不好?”
她與那明聞算得上熟悉,平日里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此番若非是真的怕四姑娘出事,也不敢跑到大姑娘跟前來。
但確實拿不出證據來,四姑娘如今也不知所蹤,姑娘這番,雖過于護短了些,但說到底也是疼愛四姑娘。
裴晏如目視著前方,聽見這話,笑了聲,“嗯,我的人怎么能給欺負了。”
明惜、明心:“.............”
好霸氣!
明惜星星眼,借題發揮,“那姑娘,奴婢也是您的人,您帶奴婢一起走吧?”
裴晏如看人一眼,扯了下唇,“乖,在府里看家。”
明惜小臉一垮,委委屈屈的小模樣,“奴婢再也不是姑娘心頭寶了。”
心頭寶?
驀地,裴晏如腦海中閃過一道頎長的身影,眼底的光微暗了下,眼見已經回到了意泠院,她斂下眸,沒了再開玩笑的心思,“好了,姑娘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們先下去吧。”
許是她周身氣勢突然變化的緣故。
明惜不敢再嬉鬧,拉上明心告了退。
房門闔上,裴晏如靠在門上,她一眼就可以看見他曾經翻的窗欞。
窗欞微開著,隱隱可見窗外的滿園薔薇。
她輕呼出去一口氣,罷了,往日里都是他對她好,落到這般也是她咎由自取。
這回換她把人追回來便是。
待入了夜,午后落了一場大雨,到了夜間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裴晏如靠在紅木椅上,指尖輕點桌面,抬眼看向對面的人,詢問,“那丫頭去哪兒了?”
“主子,四姑娘換了裝扮去了紅云樓,吃了一天.......”的霸王餐。
邵昱珩低聲稟告,還不等把后面四個字說出來,就見自家主子捏了捏眉心站起身,“走吧。”
“是。”
紅云樓。
二樓,一道墨藍色的身影立在那,那雙狹長的眸子里沒什么感情,毫不避諱的落在樓下角落的嬌小身影上。
“主子。”一旁,容一只肖看上一眼就看出那胡吃海喝的是上回沖著自家世子爺撒潑的人了,暗暗捏緊了劍鞘。
容景湛神色無波無瀾,薄唇微掀,“你在這守著,若是她沒錢付賬,便替她付了。”
容一:“???”
主子之命不可違,容一縱是再不爽,也只能按捺著,雙手撐在欄桿上,瞪著那嬌小的人。
哪兒來的飯桶,都吃一天了,還沒吃飽啊!
容景湛本欲離開,眼角余光注意到那光潔的手臂上遍布著斑駁的淤痕,腳下一頓,眼底掀起波瀾。
記憶里,她應該在裴府過的不差才是,怎的會受這樣的傷?
容景湛神色微斂,又走回去,見他去而復返,容一以為主子是不放心自己,木訥訥的道,“主子,屬下自會付錢的。”
容景湛沒搭理,視線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