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要讓可愛的小家伙同自己玩嗎?
只聽得那清清淡淡的嗓音,“明惜,你帶著阿司去玩會兒,晚膳前不許回來,也不許去祖母那鬧騰。”
“是。”明惜應了,眉眼間滿是溫柔之色,朝著小阿司伸出手,“你喚阿司對吧?跟奴婢走吧。”
小阿司:“……”
她一下子抓住了重點,祖母?
小阿司抬眼瞅了眼滿臉善意的明惜,又回頭看看一臉“給我乖一點”的裴晏如,乖巧一笑,“好,阿司不打擾姐姐了。”
當明惜帶著小阿司走遠之后,裴晏如這才轉身,牽著沈于淵的手往石桌的方向走,鳳眸微掀起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啟唇,“你今日怎的有空來了,朝堂上局勢如何了?”
“皇帝借病拖延,估計能拖上一陣。”兩人在石桌邊落座,綠蔭打下來,投下一層蔭涼,沈于淵耐心的回了句,這才低眸看她,想起什么,又道,“過段日子……”
過段日子?
裴晏如抬起那雙透亮的眸,上一回,他說過段日子便是南下,這一回,又是要去哪兒?
見她神色頓緊,沈于淵正色道,“一早便收到了裴老太君名帖,請我登門,說是有要事相商。”
后面還有一句沈于淵沒說,見她眼波流轉間閃過俏色,眼角染上笑意,慢吞吞補上,“事關你我。”
“那你快去——吧。”
兩道話音重疊,在話音落下的瞬間,裴晏如頓了一下,聽見身側傳來低笑聲,笑聲很好聽,清清朗朗的,似乎格外愉悅。
裴晏如心尖兒顫了下,抬眼去看。
他生的豐神俊朗,棱角分明,一笑便散了些冷漠,眉梢眼底俱是笑意,透過林梢的陽光似乎為他鍍上了柔和的光暈。
裴晏如收回視線,老學究般正經的端起茶杯,“祖母讓你去,你先來我這做什么,也不怕叫人看見了說閑話。”
“誰敢說我們閑話?”沈于淵含笑著傾身,臉離得她很近,細細的凝著她,見她看過來,在對上那張難得含羞的俏臉時唇畔的笑意加深。
“............”
“好了,你快些去吧,莫讓祖母等久了。”裴晏如站起身,低垂著眉眼看他,眼神稍許有些躲閃,匆匆落下一句,提起裙擺便往屋里去。
頗有些羞惱之意。
沈于淵心情頗好,他曾聽人說,女子只有在面對心儀之人面前,才會表現出嬌羞的模樣。
想來阿泠也是如此吧?
他起身往安寧堂去,走路帶風。
屋內,香檀木桌上擺著精致的茶具,玉瓶中插著當季的桃花。
裴晏如坐在案桌之后,低眸瞅著手上的小本本,是祖母托嬤嬤送來的,小臉愈發紅了。
她方才翻閱了一些,聽書名《玉春集》以為是本茶葉集,卻不想……那些個奇奇怪怪的姿勢和上面的解釋叫人看的面紅耳赤。
一想到馮嬤嬤將書交給她時,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還細心叮囑她,“老夫人交代了,大姑娘定要好好看啊。”
她垂落在書邊的指尖發顫。
撲通,撲通。
屋內很靜,靜到她可以聽見胸腔內那不住起伏跳動劇烈的心跳,臉頰飄起紅云,忽的埋頭,將腦袋埋在臂彎之間,發梢微微凌亂,落下兩縷鬢發來,襯得小臉面若嬌花,嬌俏可人極了。
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她現在都沒辦法與他近距離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