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手中拿著的鏤空雕花瓷瓶被摔在地上,砸的粉碎,顏馨兒落下這么一句后,她們三人不歡而散。
再后來。
葉千涵推她落水,傷她一千自損八百之后,她們再也沒有來往了。
旁人眼紅的恩寵,只不過是先皇拿捏她裴府的籌碼。
裴晏如那時不懂得這個道理,直到爹娘再也沒從戰場上回來才醒悟過來。
但那時,已經為時已晚。
游船上一片混亂,不少黑衣人跌落湖中,湖面暈開血色后又恢復平靜。
裴晏如沒功夫顧影自憐,扔下顏馨兒便去了下一層。
游船一共分為兩層,下層多為世家公子以及一些年輕的官員。
年輕的官員大多是看在御史官的面子上來的,而世家公子心思復雜,既存了看姑娘的心,也覺著這不失為一個攀上御史的好機會。
“大人。”
元千抽出劍來,得到沈于淵回應,吹了聲口哨,“嘭”一聲,埋伏在船艙里的暗衛登時現身,身形交錯間,刀刃相接!
混亂中,不少人慌忙逃向第二層,其中一人背影稍頓,看著橫在面前的泛著銀光的劍尖,背上冒出冷汗,一動不敢動了,“刀劍無眼,冤有頭債有主,可不關本公子的事啊!”
卻聽得身旁傳來冷嘲,“大興國的細作倒是膽大,在我墨國都敢光明正大的出席宴會。”
這聲音……是沈于淵!
那人顫巍巍回頭一看,原來怕的要死的模樣忽而變了,眼神銳利起來,穿在袖中的手攥緊的手猛的朝著人一伸,五指攤開,“去死吧!”
雪白的粉末在空中散開。
卻在下一刻。
“呃——”細作雙手捂住脖子的繩,跌在樓梯上,粉末飄落下來,沈于淵極速后退了倒是沒傷著,細作難以呼吸下意識張開嘴卻吸了不少,登時瞪圓了眼睛,顧不得什么,死命扣著喉嚨。
沈于淵抬眼去看。
只見裴晏如立在樓梯之上,雙手扯著繩子,見他看過來,“嘖”了聲,問他,“殺了?”
她眸中隱隱染上幾分戾氣。
沈于淵神色一頓,一腳踹在細作心窩,直接把人踹昏死過去,這才踩著黑靴往上走,“你快上去。”
裴晏如往里頭一看,瞳孔微微一縮,“小心!”
袖劍直直朝著沈于淵身后而來!
裴晏如快步下去,不等她做什么,忽地腰身一緊,一陣天旋地轉間,“噔”一聲,那袖劍釘入樓梯之中!
她背后貼著船身,見他眸子含笑,扯了扯唇,忽而推開他,抬腳猛的一踹。
“嘭!”上來的黑衣人后退數米,跌落湖中,那一腳,力道極大。
裴晏如捏了捏拳頭,正欲再動手,身后環過來一雙手,抱著她遠離黑衣人,忽的側身將欲靠近的黑衣人踹飛,將她牢牢的攬在懷里。
含著無奈的嗓音自頭頂傳來,“你穿著裙子呢,快上去,我這邊沒事的,交給我。”
阿泠這是怎么了?
剛剛不還懶懶的。
裴晏如扯唇,穿著裙子怎么了?
她這裙子可都是修剪過了不會過分的長絆住腳,里頭也穿的嚴實。
一點都不耽誤她打架。
隱藏著的情緒爆發,一想到那些年自己的軟弱無能,裴晏如眸底生寒,扒拉開那抱著她的手,“你讓我打一架,泄泄火。”
“……”沈于淵沒再攔著,只小心看著,生怕出點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