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皓沉冷靜下來,扔了劍。
依著母妃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父皇頂多會罰他禁足罰俸幾月,等捱過這段日子,儲君之位照樣是他的,墨國未來也是他的。
他絕不會像父皇那般無能,若是他繼位,必然要將裴府一網打盡,罷黜太傅,這朝堂之上還有誰敢與他作對!
宋照輕嘖了聲,看向太傅大人和皇帝,“陛下,太傅大人,證據確鑿,承王殿下當眾惱羞成怒殺人,可是現在罰?”
當著百姓的面,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蕭長存清了清嗓子,雖著龍袍,但莫名氣勢矮了旁邊之人一頭,他掃過去,不厲自威,“既然承王提了泉城太守同裴府以及陸翰林的事,今日朕和太傅都在,就一同處理了吧。”
聞言,蕭皓沉心下一喜。
沈于淵沒什么反應,略頷首表示同意。
宋照面上不動聲色,心底默默給自己的機智點個贊,揮了揮手,淡定道,“來人,去將泉城太守莫寒涯還有翰林大人帶上來。”
他發話,很快就有大理寺侍衛帶隊走了。
人就在大理寺,只稍一會兒的功夫,帶頭的侍衛就帶著人回來了。
只不過一個是站著的,一個是躺著的。
蕭皓沉一眼看過去,看著那由兩名侍衛抬著過來的擔架,上面蓋著白布,與原來就放在那的擔架莫名成了對,只不過其中一具隱隱散發惡臭。
而站著的,是泉城太守莫寒涯。
那侍衛拱手,“大人,人已經帶到。”
等宋照一個揮手,那侍衛便退下去了。
裴晏如低眸掃了眼已然死了好幾日的陸翰林,斂下眉眼,忽而有些想笑。
他這是把人的后路都堵得死死的,永絕后患的那種。
宋照遺憾的看了眼蕭皓沉,嘆了口氣,沉聲道,“承王殿下,我知曉你同陸大人交情頗深,但陸大人前幾日認罪之后便畏罪自殺了,攔都攔不住啊。”
他揮一揮手,便有人掀開白布一角,那額上的窟窿證明了那確實是撞墻而死。
蕭皓沉:“...............!!”
蕭長存臉色頓沉。
“你怎么敢!”蕭皓沉忍不住怒道,手指著宋照,“宋照,你公報私仇,陸大人無罪怎可能自殺!”
宋照攤手,眉眼低垂作出無奈的模樣,嘆息道,“事實如此,承王殿下怎可污蔑我呢?”
他也想找齊證據狠狠甩在人臉上打臉,但奈何陸狗賊做事太過嚴謹,什么蛛絲馬跡都沒留下,他找了那么些日都沒能找到。
不過也不打緊,左右死無對證。
想來徐巖沒能出場,估計也早遭了毒手了。
呸。
只允你皇子這么做,我這么做了你怎么能生氣呢?
忽地,一道淡漠的聲音自門外而來。
“陸翰林的罪證在此。”
人群中分為一條道,宋照抬眼看向那孱弱的身影,身著青衣,頭戴錐帽,妥妥的陸三公子的標配!
宋照瞇了瞇眼,他剛剛沒聽錯吧?陸三公子說,“陸翰林的罪證在此?”
“陸三公子,此言何意?”他問。
今日之事事發突然,都沒時間通知陸家人。
裴晏如抿唇看向來人,泉城兩面過后,回了京城她沒再見過陸衣,卻不想,她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