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明惜頓時就來勁兒了,連帶著嗓音都加大了些,“她竟然說姑娘自私!姑娘要是真的自私,那還管她干什么,再說了,又不是姑娘嫡親的妹妹!要是換了我,姑娘待我那般好,就是為姑娘上刀山下油鍋都是使得的!”
明心倒是沒那么大的反應,只拉住了明惜,小聲道,“明惜姐姐,你說的太大聲啦。”
“嗯?”明惜轉過頭,看著那連連投過來的視線,登時小臉一紅,拖了明心就跑路,“快走快走。”
明心被逗笑,沒忍住調侃,“明惜姐姐你好厲害哦,在眾人面前都可以說的那么大聲。”
“你這小丫頭,笑話我是不是!”明惜水靈靈的眼睛一瞪,揮舞起小拳頭,作勢要揍人。
明心哪兒會待著乖乖挨揍,撒開腿就跑。
“嘿,你還跑,看我不打你!”明惜追上去,笑罵道。
街上車馬多,兩人只在街邊嬉鬧會兒,見著馬車來,便停了腳步,和好如初了。
轉眼,日落時分,賽蛋黃似的夕陽橫亙在遠邊的地平線上,逐漸往下落。
閨房之中,裴晏如沒醒時便聽到細細簌簌的聲音,有一沉穩的腳步聲自外進來,挑開簾子時珠子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直到那腳步停在自己榻前。
她素來淺眠,又睡了許久,這會兒正好醒來。
不用猜都知道來者是誰,她微掀開眼皮,見他就站在一旁,抬眼看去,他五官雖生的極好,膚色卻不似粉面書生那般白,倒也稱得上白皙,劍眉底下一雙深邃如星的眸,鼻梁挺拔,唇又生的不薄不厚,少了些許少年氣,多了成熟的魅力,單單只是站在那,渾身矜貴。
她坐起身,“你怎么來了?”
沈于淵瞥她一眼,就在裴晏如以為他想說什么的時候,就見他忽地過來,長臂一伸,將她抱了個滿懷。
靠著那肩膀,裴晏如微愣了下,忽而唇角上揚,“謝謝。”
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要打,但陸正國突然“畏罪自殺”,想來是他的手筆。
沈于淵微抿唇,手下摟著的腰很細,也很瘦。
“我一路過來,見院子里都沒什么動靜,那些丫鬟呢?”他開口,嗓音低沉悅耳,那雙眸卻夾雜了許多情緒。
“我讓她們放假了,累了兩天也該休息休息,正好我補覺也不用人伺候。”
“.............那你午膳也沒用?“
“不太餓。”頂著那雙幽幽的眸子,裴晏如咽了下口水,忽而笑了,“那不如我們一同出去用膳?去七品居吧,想來你還沒嘗過。”
本該很早之前就嘗過的某人:“...........好。”
片刻后,裴晏如換了身淺藍褙子,內搭了件繡花白色抹胸,下搭藍色下裙,推開門出去,有風吹來,清清涼涼的。
夕陽已經徹底落下來了,天空潑墨般黑。
沈于淵滿意的牽了自家小姑娘的手,緩步往外走。
元千已經等在門口了,見著自夜色中出現的兩道身影,暗嘆了聲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