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竟然真的同那公主同房了?
戰卿正在穿外袍,似乎感覺到人來,將外袍穿好,撣了撣衣袍,側臉,吩咐,“都出去,讓公主多睡會兒。”
“可是殿下,三皇子妃今日該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嬤嬤往榻上瞥了眼,目光釘在那扔在地上的大紅外衫,話音頓止。
“本殿什么時候講過禮儀?”戰卿斜斜瞥過去一眼,嬤嬤登時沒了話。
言外之意,我的人,也不必遵守規矩。
榻上設著白玉抱香枕,鋪著軟細蠶涼毯,舒軟衾被將女子蓋的嚴嚴實實。
自皇子成年后,便可在宮外建府居住,只有大型盛宴或突發情況時才在宮中留宿,因著生母得寵的緣故,三皇子戰卿雖成年,但鮮少在宮外的皇子府住……在宮中也少住,同娘娘也不親近。
這一回竟這般寵愛這墨國公主?
嬤嬤心下驚疑,但面上不敢多說,只應了聲,便帶著來時的宮女退了出去。
得趕緊去通報給貴妃娘娘才是。
待宮女們都走了,戰卿收回視線,看著那假寐的人兒,嗓音很淡,“若是在宮中有什么不適應的,讓你的丫鬟來書房尋我,我大多時候都在那。”
“……”裴晏如沒開口,她閉著眼睛,可以感覺到他說完便離開了。
她睜眼,只來得及捕捉到那消失在拐角的白色身影。
他確實和那些紈绔陰險的皇子不同。
思及此,裴晏如睨著面前從一臉失神再到一臉嫉妒的樓側妃,也不算很難理解為什么那樣容貌被毀的人還有死心塌地的忠實迷妹了。
“他的臉,是怎么傷的?”忽的,她開口。
或許,此人能是一個契機。
聞言,樓側妃立刻收斂了神色,有些警惕的盯著她,“你問這個做什么?我告訴你,就算殿下碰了你,你也別想踩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誰樂意踩你?
裴晏如翻了個白眼。
“喂,你!”對上那看智障的眼神,樓側妃橫眉冷豎,怒道,“我不告訴你!不會給你有傷害殿下的機會的!”
世人皆拿容貌刺傷殿下的心,就算殿下表面不在意,但哪里有人真的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無關男女。
明惜端這盤糕點同明心在一旁分著吃,順便看著自家姑娘完勝這樓側妃,心情那叫一個美滋滋。
本來還以為肯定不好對付,沒想到這側妃智商不太高的亞子呀。
裴晏如端起手邊的茶,輕抿了口,懶懶掃過去一眼,“你愛說不說。”
“你!!”氣死她了!
樓側妃騰的站起身,正走出幾步,似又想到什么,轉過頭,冷冰冰的開口,“殿下生母乃是貴妃娘娘,但兩人關系并不好,你可別拿了貴妃娘娘的東西拿回來給殿下用,若是害了殿下,我和你沒完!”
說罷,女子跺了跺腳,氣呼呼的走了。
“側妃娘娘……您等等奴婢!”惠翠一愣,連忙跟上去。
裴晏如目送兩人離開,兩人一早聽聞她爬起來就急匆匆的跑來,對著她的手又是看又是摸的。
看來這三皇子應早有預料。
“姑娘,奴婢瞧著那樓側妃不像是什么壞人。”見兩人走了,明惜把手中的空盤放下,走過來,替裴晏如斟了一杯茶,粉面桃腮的小臉露出笑容。
昨天寢宮里見的時候還以為是什么心機深沉的女人,沒想到才第二日,就全然變了個模樣。
“你確定?”裴晏如輕笑了聲,嗓音里沒什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