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大老爺們和他說這話?
他干笑了聲,“原來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
戰卿微抿了口茶,哪里不知云九鶴是來做什么的,淡笑不語。
這會兒殿上吵吵嚷嚷的,不少大臣喝嗨了,同旁邊人大聲交談著,上首,皇帝轉過視線就看見云九鶴朝自己的三兒子過去,眼睛瞇了瞇。
一旁,太監總管順著視線看過去,心下擔憂。
三皇子常年不在境內,這次突然回來,若說真是為了那墨國公主,未免有些太牽強了些。
難保陛下不會多想。
好在沒過多久,墨國使臣就悻悻的離開了,想來是沒在三皇子那邊討到什么好。
太監總管緩下心來,狀似無意道,“想當年三皇子也是風光霽月,還替陛下您擋過一刀呢。”
是了。
外人眼中,三皇子是仗著生母是貴妃才肆無忌憚。
實則不然。
在早年冬獵之時,陛下遇刺,年幼的三皇子挺身而出,劍刃險些貫穿胸膛,好在太醫診治及時,這才勉強撿回一條命來。
說來,那時陛下大為感動,三皇子的榮寵一度超過太子。
論才氣、論氣度、論心胸,比起太子來,三皇子過之而無不及,再加上生母是寵冠后宮的貴妃娘娘,不少朝臣暗地里都站向了三皇子,認為三皇子是極有可能榮登大寶之人。
只可惜....
太監總管在心底嘆了口氣,眼底難掩遺憾。
若不是在三皇子十三歲那年滿身是血回來,容貌被毀,使得少年郎心性大變,再不復從前那般開朗純粹。
陛下大怒,命人徹查,但到底最后不了了之,沒個結果。
大興帝:“...........”
中年帝王眼底的懷疑散了些,似也想起往事,吩咐,“等宴會散了,你去內務府一趟,看看玉寧宮有沒有什么缺的。”
聞言,太監總管遙遙往淡坐著飲茶的青年看去一眼,“哎,若是三殿下知道陛下您這般掛念,想來是極為開心的。”
“他若真這般想,那就給朕回到朝堂上來。”戰隆哼了聲,又瞥過去一眼,視線在那面具上停留了兩秒,又道,“堂堂七尺男兒,這般在意長相做什么,朕聽聞云醫谷的神醫有驚世之才,你找些人去問問。”
“哎。”太監總管眼尾笑出褶子。
陛下還不是嘴硬心軟、
三殿下從前生的那般好,真的毀了容貌,心底難免難受。
但若是真的恢復了容貌,三殿下高興之下定然會重回朝堂的。
氣氛正好之時,有侍衛匆匆過來,正是戰卿身邊的阿時,附在戰卿耳側低語,“殿下,皇子妃那邊出事了。”
聞言,戰卿長指微頓,倏地站起身,“邊走邊說。”
對面,云九鶴本就時刻注意著戰卿的臉色,這會兒見戰卿突然變了臉色,心下一驚,該不會是......!
他騰的站起來,正欲跟過去,就被祁明按下了,他回頭,就聽見祁明沉著的嗓音,“大人,您現在是作為使臣出使大興國,如今大興國君還在上頭呢,您就準備跟著三皇子去后宮?恐怕有些不合適。”
這要是有心人刻意造謠,他們恐怕別想活著走出大興國。
云九鶴郁悶的嘆氣,心知祁明所言有理,歇了心思,單手撐著腦袋喝酒,這到底不是自己國家,束手束腳的。
若真的裴姑娘出了什么事,他也幫不上什么忙。
現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那個三皇子.....個屁!
云九鶴轉頭,拉近祁明低聲說了幾句,目光毅然,這要是什么忙都幫不上,大人要他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