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盯著面前的少年,突然開口,“我們是墨國人。”
裴晏如:“??”
我現在管你們哪國人。
祖母的藥引,說什么也不能丟......
元千不明白元安突然抽什么風,倒是沈于淵,漆黑的眸微動了下,沒阻止。
元安小心翼翼往沈于淵那邊瞥了眼,見他沒皺眉,心下松了些,又望向那雙含著憤怒的眸子,繼續道,“在下姓元。”
說到這兒,若面前的人真不是裴姑娘,也算絕了念頭。
裴晏如眸子顫了下,頓在那,所以.....她的感覺沒有錯。
她摘了錐帽,“元千元安?”
她換回了平時的聲音。
如玉相擊般清冷的嗓音響起的時候,元千傻眼了。
元安眉梢一喜,“裴姑娘!真的是您!”
他就說,這身段,這錐帽,還有這聲音,他可沒忘了上回泉城之行的時候,裴姑娘也是少年音。
和這個如出一轍,只是這次臉都變了,他不敢認。
沈于淵:“.............”
他忽然轉身。
裴晏如:“??”
元安也不懂,心頭被找到人的喜悅充斥著,“裴姑娘,屬下來幫您吧。”
“哦好。”裴晏如看了眼男人走遠的背影,莫名在他身上讀出了憤怒。
他在生氣。
氣什么呢?
等小心將炎朱草根葉經過細致處理后,她又從袖子里摸出這一路上采來的草藥,搗碎了放在容器里,又將事先調制好的藥汁倒進去,旋即把炎朱草掐掉了花穗置于瓶內,合上了瓶口。
炎朱草性烈,沙漠中氣候又極為炎熱,若是離了土,不過一時片刻便會干成枯草。
但加之以寒性藥草汁相抵,隔絕了空氣,可以減緩干死的時間。
“姑娘,您為何要掐掉這個花啊?”元安見她一系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寬袖微微拂動間便完成了,心下驚嘆的同時又有些不解。
好不容易找到的,不應該完整保留下來嗎?
見他問起,裴晏如緩緩瞥過去一眼,風輕云淡的開口,“這花穗有劇毒。”
“那您......”碰了劇毒不是.....后面的話元安沒說出口,但目光直直的落在裴晏如纖細的指尖,兀自尋思著。
難不成大夫都百毒不侵?
裴晏如把罐子放到包袱里,往沈于淵走的方向看了眼,回頭見元安垂著眸眉頭緊鎖,笑了,“手上沒傷口碰了自然沒事,想些什么呢?”
含著淺笑的嗓音離得很近,元安耳根子熱了下,覺著自己一下蠢笨了。
這會兒沒有起風,裴晏如抬手遮住了刺耳的光線,順著那道頎長的身影過去,“難不成是人有三急?”
就站在一邊無所事事的元千聽到了,“.........”
大人急不急他不知道,他替裴姑娘捉急就是了。
“姑娘,大人先去了大興國沒找到您,這才又來了沙漠,這一路走得辛苦。”說著,元千使勁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