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她拒絕的意味,沈于淵眉頭皺了下,“炎朱草我讓元安快馬加鞭送回去,你莫擔心。”
話落,不等她再找其他借口,他俯下身去。
迷蒙間,裴晏如隱隱約約聽見他暗啞的笑聲,“看來阿泠是愛我的。”
他揶揄的笑聲一下叫她紅了臉,又一下反應過來。
她與三皇子只是逢場作戲,他倒是慣會想多,她咬了口他的肩膀,“你這是不信我才來尋我的?”
汗水交織著,他扣著她的腰,無辜的看她,吻她染上胭脂色的眼角,“自然是想你才來的。”
……
不知過了多久,待裴晏如醒來之時,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她身上不知何時蓋上了厚實的棉被,身側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他正睡著。
裴晏如側眸,眼底微動,男人除卻了偽裝的容顏上,眼下布著淡淡的烏青,顯然是很久沒有睡好了。
她闔上眸子,又覺得餓,動作小心的起身,她睡在里頭,垂眸看了眼,他給她穿上了里衣,抬起視線,她動作輕微的繞道另一邊,從他身側下床。
剛落地,腳一軟險些跪下去,她手疾眼快握住了桌沿,勉強穩住身子。
這幾個月沒見,他愈發瘋狂了。
“阿泠,醒了怎么不叫我?”聽到動靜,沈于淵登時坐起身,眸子尚未恢復清明,長臂一伸,將小人兒撈進懷里,笑道,“這是不累?”
裴晏如臉上攀上熱度,嗔了句,“我餓了。”
看天色早過了晚飯時間,依著阿然的性子,應是會來叫她的才是啊。
可她怎么沒聽見?
這么想著,裴晏如扯了扯他的發絲兒,長睫輕顫了下,輕聲開口,“阿然可有來喚過?”
“來了,你睡的沉,我和他說你太累了晚飯便不要叫你了。”沈于淵眉梢揚了揚,說道。
“……”還不是他害得?
裴晏如抬眼看他,他生的實在好,劍眉星目,挺拔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唇,清晰的輪廓,骨相是極好的。
裴晏如有些為美色所惑,也不與他計較了,只晃了晃腿,低垂下眸,“那現在怎么辦,我們沒得東西吃了,這不是你的太傅府也不是我的意泠院,沒有小廚房也沒有時刻備著的廚子。”
“有啊。”
他低低笑了聲,湊近她的脖項,氣息變得灼熱。
裴晏如頓覺腰酸,顧不上腿軟推開他便要跑,“你夠了,明日我們還要出門呢!”
更何況....
她沒跑出幾步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拉回去了,跌在那溫暖的懷抱里,她蹙眉,不等他開口便匆匆說道,“不如我們出去吧,街上興許還有些鋪子開著,順便買些草藥回來。”
草藥......
沈于淵一下明白過來,神色有些淡下來,雙手環著她,兩人的距離很近,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里,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呢喃,“阿泠,我們何時才能要一個孩子......”
什么時候才能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家。
孩子.....
旖旎的氣氛頓時散了個一干二凈。
裴晏如眼底微微黯淡下來,卻只能干巴巴的開口,“我們還年輕,不著急的。”
父親母親至今下落不明,墨國局勢未平,裴府置身險境。
無論那一條,都不是要一個孩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