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院子,裴晏如目光泛空,有些回不過神來。
爹娘真的就在這,他們就呼吸著同一片天空,可她第一世時卻不知,沒能前來...
懊悔、愧疚自心底涌起,悶的她喘不過氣來。
如何回到的玉寧宮她不知道,只在踏進宮門的時候,三人圍過來。
裴晏如坐在繡椅上,看著面前的三雙眼睛,感覺自己在被三堂會審。
“咳。”她輕咳了聲,將情緒盡數藏好,伸出手作勢去拉站在最左邊的顧顏,好脾氣喚著,“顏兒,這段日子委屈你了。”
顧顏輕哼了聲,甩給她一個“你欠我欠大發了”的表情。
明惜小臉繃著,一臉嚴肅,“公主,您實在是太過分了。”
明心點點頭。
裴晏如累了好幾天,緊繃的神經一松懈下來,困意席卷,她打了個哈欠,美眸泛起淚花,輕飄飄的趕人,“姑娘我困了,要先歇歇。”
看出她的困倦,三人對視了一眼,隨即明惜哼哼著道,“洗澡水已經放好了,姑娘先去沐浴吧。”
“好惜兒,姑娘我最愛你了。”裴晏如隨口說著,身形如風去了屏風后面。
明惜眼眸閃了閃,頓時心軟了。
姑娘在外風餐露宿的定然很累了,可她們還這般逼著姑娘,實在是太壞了。
見小丫頭這幅表情顧顏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趁著裴晏如去屏風的功夫,給人腦門來了一下,“咱不把事情問清楚怎么睡穩覺。”
明惜眨了眨眼。
好像也是哦。
昨晚姑娘回來的突然,很多話都沒來得及問呢。
于是乎。
裴晏如泡澡的功夫,就見三人又來了,她腦殼子突突的跳,雖然早就預料到了會有今天,但現在真的來了,還是腦闊疼。
傷腦筋。
“說說,這一路干嘛去了,那么慢?我給你算好了時間,按理來說你七八日前就該回來了。”顧顏搬了張小椅子坐在浴桶旁邊,瞅著她,大有一副“逼供”的威嚇模樣。
兩個小丫頭站在一邊,就差手上拿著棍棒喊“威武”了。
裴晏如闔上了眼皮,慢吞吞的回,“之前沒和你們說,炎朱草在塔漠城,這一來一回大半時間都耗在路上了。”
“哦。”顧顏冷漠臉。
就知道是在糊弄她。
明惜緊張兮兮的問,“那姑娘您這一路銀子帶夠了嗎,有沒有遇到危險呀?”
明心兀自過去替裴晏如捏肩,沉默著沒有作聲,細細聽著幾人說話。
肩膀上傳來舒適的力道,裴晏如微掀起眼皮,“你家姑娘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遇到危險,吃的好著呢。”
“可是姑娘都瘦了。”忽地,一道細細的聲兒從身后響起。
哦,是明心。
裴晏如:“..........”拆臺拆的也太快了吧?
“對了,你這痕跡怎么回事?”顧顏眼尖,注意到她雪色肌膚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紅痕,半邊眉頭挑了下。
這位置.....
她唇角一勾,胳膊撐在浴桶邊,揶揄,“和誰私會去了?嗯?”
裴晏如低眸掃了眼,這都過去好幾天了,沒想到還沒好,她抿唇,瞥了人一眼,“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