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皇帝一行人自獵場盡興歸來,照按例辦了宴會。
大殿之上,戰隆一襲尚未換去的騎裝,大刀闊斧的坐在上首,黝黑的面孔揚著笑,朗聲,“喝!”
顯然心情愉悅。
下首,不少大臣目光在三皇子和太子身上打轉,今日狩獵,三皇子身姿敏捷,奪下頭名,眼下皇帝大悅,不少原本站在太子一派的人心中動搖。
觥籌交錯間,“右相怎的沒來?”戰隆一眼掃下去,只見下首左右相的位置空缺了一位,濃黑的眸微瞇了瞇,問道。
右相顧勻,平日里都未見缺席的人物。
聽皇帝問起,殿上,平日里同顧右相往來的一名臣子遂起身,躬身答道,“回陛下,顧右相今日身體不適,恐壞了陛下興致,托臣向陛下告假呢。”
聞言,戰隆往旁邊瞥一眼,站在他旁邊的太監微點頭,證明確有其事。
于是便沒再過問,只眼神掃一圈,見那其中又空出來一個位置,眉梢一挑,“那又是何人沒來?”
眾人循聲望去,見屬于上官蘭若的位置上空空蕩蕩的,朝堂上于上官蘭若交好的不少,這會兒也有人起身,替上官蘭若尋了個借口,說是前些日子上官蘭若不慎摔傷,今日又勉強上馬,顛簸的腰傷復發,這會兒起不來了。
“那是得好好休養,德福,待會兒讓太醫去蘭若住處看看。”皇帝略作思考,沉默了霎那,給出回復。
“哎。”德福跟在戰隆身邊多年,自然聽得出言外之意,這未來的駙馬爺身子可不能損了,當下麻溜的應了。
這邊宴會進行中,另一邊,自大臣住所往宴會所在宮殿的道路上。
“呃——”
漆黑的夜幕中,利刃閃過銀光,鮮血迸濺而出,“嘭”一聲,駕車的車夫摔在地上發出巨響。
馬兒受了驚,嘶鳴著抬起前腿,車廂晃動的厲害。
馬車之內,年過半百的男子倏地睜開眼,風過,車簾被吹起,染了血的劍朝他而來!
來勢洶洶,下的是死手!
不等劍刃奪去他性命,就見那雙手像是固定了,旋即劍落地,人跟著倒地。
馬車外傳來兵刃相接的錚錚聲。
顧勻挑開車簾,一眼看到那游刃在數名黑衣人之中的兩人,其中一道墨色身影身手利落,身形掠過之處,刀過人倒,不自覺讓人心驚,好生凌厲!
“殺!”黑衣人殺紅了眼,低吼了聲,下一秒,被一劍貫穿。
沒過多久,數名黑衣人在地上躺平了。
“嘖,看來也不怎么樣嘛。”身著藍衣的青年說著,摘了面罩,朝車廂而去,“右相大人,下官來遲了。”
這熟悉的聲音,顧右相凝著那朝自己而來的青年,踩著白靴,踏著尸骨而來,但面上笑如春風,可不就是上官蘭若。
“上馬車。”顧右相放下簾子,說了句。
現在沒了車夫,上官蘭若往沈于淵那看了眼,雙手合十。
意思明了。
委屈委屈您了。
沈于淵:“..........”
若不是為了阿泠……
很快,幾人便回了顧右相住處。
兩兩相對而坐,侍從闔上門出去,桌上擺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