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不想讓孟妤為難,她將衣袖收回來,匆匆落下一句,“改日再聚。”
話落,她順手拿過放在架子上的錐帽,用口型表達了借用,隨即粉色身影在孟家三郎推門而進之時消失在窗欞之后。
孟三郎心存了懷疑,一腳踏進門,余光見到左右搖晃的窗欞,目光如炬轉向站在一旁的妹妹。
孟妤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在到自家三哥看向自己時,不滿的努努嘴,“三哥,你這是做什么,若是我還在換衣裳可怎么是好?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縱然你是我三哥,也應該....”
“聽曉華說你方才要沐浴,可怎的頭發都是干的?”
孟三郎一陣見血。
孟妤未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里,抿緊了唇,小臉微微發白。
而此刻,裴晏如出了孟府之后,將錐帽戴好,又去成衣店買了一套男裝,拐去其他鋪子里買了些易容的東西,又買了一匹馬,這才直奔軍營而去。
軍營建立在城南,騎得快,半個時辰不到就到了。
恢弘的建筑屹立在裴晏如眼前,高墻巍峨,無論是城墻上還是四周,都有巡邏的守衛,各個神色肅穆,隱隱的從里頭傳出操練的聲音,訓練有素,與墨國的松散相比,可謂是云泥之別。
裴晏如眸色微動,假裝過路的,時不時拿余光去看,軍營四周都是高墻,若想進去,就只能大大方方的從正門進去。
她暗暗捏緊手中的令牌,她現在身上只有戰卿的令牌,不知會不會讓人起疑,但眼下她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她心定了定,正欲抬腿過去,就見外面的大道上駛過來一輛馬車,很快,從馬車上下來一人,著深藍白底的太監服,是皇帝身邊的人!
裴晏如單手掀開錐帽一角,見那太監總管同守衛說了幾句便進去了,心下漸漸涌起不安,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往遠處走了些。
這個時候,太監總管來軍營做什么?
她思索片刻,卻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見著太監的身影消失,她大步過去,將錐帽摘了,掏出令牌,用了極為普通的男聲,“宮中出了事,三殿下命我調用一隊人馬過去。”
聞言,守衛抬眼在她平平的五官上一掃而過,沒起疑,簡單的看過令牌之后就讓開了路。
裴晏如心底松了口氣,就在這時——
“他是騙人的!”尖銳的聲音忽然響起。
是剛剛那輛馬車。
裴晏如轉過頭,就見衣著華麗的女子掀開車簾,瞪著眼,“三皇兄怎么可能隨隨便便把令牌給一個普通的侍衛,你定是偷了三皇兄的令牌,來人,將他抓起來!”
公主下令,守衛看裴晏如的眼神一下就變了,朝同伴招了下手,幾人朝著裴晏如拱手,面上卻絲毫沒有尊敬之色,“得罪了。”
裴晏如眼神微冷,捏緊了手心。
侍衛很快將她包圍其中,清嫻眼神倨傲。
她才不會讓人去幫三皇兄去找那什么勞什子公主呢!
至于一個侍衛,死了便死了,三皇兄頂多苛責她幾句。
就在侍衛伸手想要扣住裴晏如的時候,千鈞一發之際——
“住手,我乃孟家嫡女!手中是小將軍之令!”嬌俏的聲音破空而來。
裴晏如回頭,見不遠處,馬兒揚起風沙,女孩兒縱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