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一則消息散遍京城,在街頭巷尾流傳起來。
“聽說裴家的大姑娘同太傅大人定了親事。”
“還叫什么大姑娘呀,那可是當今陛下親封的公主,公主同太傅大人定親,那可是大事啊!”
“是啊,今日朝堂上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兒來呢。”
朝堂之上。
高臺上中年帝王比之去年要圓潤了些,眼神無光了許多,眼袋很重,此刻聽著底下嘰嘰喳喳的全是反駁他修建容云宮的,生出一股子煩躁來。
蕭長存一把將面前的奏折摔在地上,怒容滿面,“放肆,朕乃天子,這天下都是朕的,朕只是修建一座小小的宮殿,諸位便有這般反對,來日豈是要逼宮不成!”
這話一落,如同在忠臣心上狠狠剮了一刀,不少人誠惶誠恐的伏跪在地,齊呼,“臣等不敢!”
“你們不敢?”
蕭長存騰地站起來,渾然沒有帝王該有的樣子,滿身戾氣,“朕看你們一個個的膽子都大得很!”
聽的帝王發火,底下一下沒了話,站著的人都垂了頭,免得叫禍事蔓到自己身上。
蕭長存看著那一派跪著的人中那道站得筆直的身影,眼底劃過陰駑,又坐回去,“太傅也反對?”
其實他是明知故問,站出來說不同意的大半都是太傅的人。
聞言,沈于淵嗓音淡然,“陛下,修建行宮茲事體大,換了豐年,臣定然不說什么,只是今年遇上天災,百姓遭殃,若是陛下執意要修建行宮,恐怕會失了民心,于墨國無益。”
他說的平靜,蕭長存卻是怒火中燒。
這般的說辭這兩月以來他幾乎每日都能聽見,再好的耐心都被磨沒了。
他大手一揮,“既然此事沒辦法解決,但其他的事情也一并再議。”
說罷,皇帝轉身就走,身旁的太監總管只得尖著嗓子喊,“退朝!”
碰了一鼻子的灰是云九鶴早就料到的,眼下面色正常,像是吃了頓早膳出來,身旁,宋照卻是嘆了口氣,“你說咱們陛下還真是,寵愛什么不好,非得寵愛女人....”
云九鶴聽的挑眉,“我覺得寵女人不是什么問題。”
“欸,哪里不是問題了,換了從前,陛下雖然在政事上沒有什么杰出的成就,但好歹行事沒有如今這般荒唐,看看沉迷女色之后,動輒發脾氣甩奏折,不理朝政來威逼朝臣妥協,這還哪里是一朝君主該做的事。”
宋照分析的頭頭是道。
云九鶴默了下,難得起了議論的心思,“自古男主外女主內,夫君給予妻子寵愛是應該的,更遑論陛下是天子,坐擁三千后宮,但有一點你說的對,沉迷女色確實不對,荒廢國政更是不應當。”
“我說的對吧?”
宋照洋洋得意。
“對了,你都這般年紀了,家中還沒給你相看姑娘?”云九鶴瞄了眼宋照。
宋照同他不一樣,家中還有親人在。
在升官安置了府邸之后就將家里人都接過來了。
“早相看百八十個了,就是沒相中,我也懶得去瞧,大理寺一堆事等著我忙呢,娶誰不是娶,我倒是不在意這個。”宋照滿不在乎道。
“那是你沒遇上喜歡的姑娘。”云九鶴給出總結。
兩人邊說,不知不覺間便到了宮門口,宋照一眼便看見了太傅府的馬車,想了想,走過去,“下官見過太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