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見顧顏不似開玩笑,眉心突突的跳,“別添亂。”
“哪里添亂,這不是報答你么,我本來就不在意名聲,管它多壞呢。”
顧顏攤手,渾然不在意。
“........”不等裴晏如再說點什么,只聽得馮嬤嬤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由遠及近,“姑娘,老太太那邊請您過去一趟呢。”
裴晏如看了眼顧顏,余光中瞧著朝她這邊過來的馮嬤嬤,輕嘆了口氣。
她自是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祖母定然是不放心的,但現在便是她去也說不上什么。
還得再等等。
裴晏如起身,對著馮嬤嬤道,“馮嬤嬤稍等片刻,我換身衣裳便去。”
說罷,她朝顧顏看了眼。
明惜站在一旁,瞧見姑娘眼色,拉住了馮嬤嬤,“嬤嬤先吃個茶吧,天冷來一趟不容易。”
馮嬤嬤看了看晚往屋子里走的大姑娘,又瞧了眼旁邊扒拉著不放的小丫頭,將要脫口的“大姑娘不用麻煩”壓下去,由著小丫頭伺候坐下,褶皺眼皮動了動,狀似不經意問,“你家姑娘可是又有什么主意了?”
明惜嘿嘿笑著打哈哈,“姑娘現在心思難猜著呢,奴婢哪里能曉得。”
馮嬤嬤:“……“
屋子里,裴晏如進門后,顧顏順手關了門,抬腳往里頭走,也懶得掀開珠簾,玉珠從臉邊劃過,冰冰涼涼,滑溜溜的。
越過珠簾后,她又回過頭去,抬手捏了一顆珠子,笑了下,“晏兒你這珠簾用的都是上好的翡翠珠子,奢侈呀。”
聞言,背對著她的纖細身影頓了下,旋即回頭,絕美容顏上沒太多的表情,朝著她的方向過來,嗓音如玉擊般動聽悅耳,“之前的壞了,隨便換上的。”
放著好東西不用可不是她的風格。
話了,她走過去,“你替我去一趟梨園,把這個送給那臺柱子。”
裴晏如將手上薄薄的信封遞到顧顏手上,交代。
“梨園?哪個梨園?”顧顏眼神動了動,掂量了下,不是銀票應該。
盛京愛聽戲的名門貴胄不少,以至于城內的梨園蓋了一座又一座,不過其中最有名還是金城園。
金城園的戲班臺子頗為有名,大多富貴人家逢重要節日都會花重金請這個戲班過去唱一臺子戲。
因著前些年皇帝壽辰被請去皇宮演出,金城園的名氣愈發大了,相對應的其余梨園倒是銷聲匿跡了,只有少數戲臺子留著古老的技藝,還是有些身份不高不低的人家去聽的。
裴晏如:“金彩園。”
顧顏:“去年打擂臺那家?”
說起來金城園從金彩園之前頗有淵源,不過現在也不是多問的時候,顧顏接過信,沒再多說,“行。”
等人走了,裴晏如換了身衣裳去了安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