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家的日子過得更快,忙忙碌碌中,轉眼就又是菖蒲節。
顏卿依舊說不回去,宋彪都依著,他也樂得自在。
顏家人依舊是等了他們半天,等到中午又只來了個小伙計。
氣得顏錚在小伙計走了之后就摔了茶盞,顏毅也回房再沒有出來。
“這半年他們倒是沒有再鬧出什么丟人現眼的事兒來,哼,脾氣長了,翅膀硬了,連爹娘都不認了。”
魏氏只能小聲的勸解,“說了忙了,抽不開身吶。
姑爺不是才置辦了個山頭,肯定忙得很的,回不來也是沒辦法。
怎么就不認了,這不是托人回來了么。”
顏家人知道宋彪買了山頭,還是從成子娘那里聽來的。
她兒子去了南北雜貨鋪子里做伙計,現在專門就是跑那個什么前頭上的活兒。
這不,她就在村里吹起來了,說他兒子出息,說宋彪仁義。
因為這樣,村里也有人去求宋彪,想給安排過活兒做。
她又得意起來,“那活兒是你們想做就能做的
沒點兒真本事,誰要
當人那銀子是大風刮來的,隨便就給你們了”
好多想去找顏卿的人,因為她這一頓諷刺,又歇了心思。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懼怕宋彪。
有人退縮了,自然也有膽大的人。
真去了,先去南北雜貨鋪子外頭蹲著看了,生意是真的好。
在去宋家找顏卿,顏卿也請了人進去喝茶說話。
但說要進他們家鋪子做活兒,顏卿一律都是推到男人身上,她做不得住。
而那時候,正好是宋彪不在家。
連著去了兩次,宋彪都還沒回,有人就不敢再去了。
有那實在不死心的,還去鋪子里問過,宋彪是真的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最后也就都歇了心思。
再一看這過節那兩口子都沒有回來,心想宋彪是還沒有回。
有問成子娘的,她兩眼一翻,“我哪兒知道去,我兒子是去做事的,成天忙得腳不沾地。
再說了,還能有做工的去打聽東家的事兒”
她其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怕去的人多了,再把他兒子比下去。
是以,當然是不能讓這些人去了,讓他們眼紅吧。
女兒女婿不回來,送來的禮也不如從前,顏家人開始急了。
為什么因為明年顏毅就要下場。
而顏錚打算把他送到縣里拜師,拜師不得給拜師禮么
出門在外的也不比家里,還得有個地方落腳,吃穿用都得花銀子。
他每月領的那些銀子都被他用得差不多,月月都沒有存的。
現在要拿這么一筆銀子出來,他可不就是急了么
在他想來,他每月那些銀子,家里定然是有存余的。
結果一問魏氏才知道,根本沒有。
他還不信,魏氏便一筆一筆的跟他算出來,他聽了之后邊沉默下來。
思來想去,也只能跟女兒開這個口。
做姐姐的,資助弟弟讀書科考,有什么不對,是她應該的。
別說是跟她開口了,就是不開口,她也該自覺。
哪成想,等了半天,她竟然不回來,還一句忙就把人打發了。
“豈有此理不像話,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