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燕氏端著水盆出來,宋彪逮著人問了一句,語氣狀似尋常一般。
燕氏果然就沒有看出來老爺的顧慮,“夫人今兒孕吐得厲害,在房里休息。
您先洗洗,把小少爺給我吧”
聞言,宋彪把兒子遞給她,自己絞了帕子洗臉。
又聽燕氏說,“劉氏在房里陪著夫人說話,婆婆出去打聽看看有沒有什么偏方能壓制些的,老婦人在廚房里做飯。”
幾句話就說清楚了家里其他人的情況,燕氏說話向來都是這么明了。
宋彪也不管兒子了,自己三兩下洗了臉和手,將帕子一丟就抬腳往后院去。
就孕吐了,懷小崽子的時候怎么就沒有
莫非是身子有什么不好
這時候他哪里還在乎會不會被媳婦兒罵的問題,他只在乎媳婦兒身體什么樣了。
房門半掩著的,宋彪一把推開,“怎么就吐了哪兒不舒服請了大夫沒”
一連就是三問,讓房里兩個女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
見老爺回來了,劉氏自覺不好在留,起身行了禮就出去了,出門后還順手帶上了門。
吐了一天,吃什么吐什么,就是喝水都吐,顏卿只覺得整個人都是飄著的,落不到實地上。
現在,她半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神色疲憊,看著男人回來她想坐起來都費力。
“亂動什么,趕緊躺著,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吐了
請大夫呢,我這就去請。”
本來宋彪都到了床邊上,看著小媳婦兒這難受的模樣,立馬就要出門去找大夫。
“相公。”
顏卿倒是想拉他的手,但男人離她有些遠,夠不著,只能喊人。
她自己都覺得聲音虛弱,像是得了什么大病的。
這不,男人聽了就直接黑了臉,嚷嚷著要找大夫去。
“找過了,這是正常的一句孕吐,大夫也沒辦法的。
相公過來坐下。”
顏卿難受歸難受,她可還記得兒子的,被男人帶出去一整天了,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都請了大夫了,宋彪便不再說要請的話,過來將剛才劉氏坐的矮凳搬開,他直接以屁股坐在床沿上。
“怎么就突然這么嚴重了,當初懷小魚的時候也沒見這樣啊。”
宋彪一個大男人沒懷過孩子,也沒見過幾個懷孕的婦人,他哪里知道這么多。
明明是要質問男人的,現在顏卿還得先跟他解釋。
“懷孕大多都是這樣的,上次沒有吐那是運氣好。
大夫來看過了,讓吃些能下壓的東西,說不準過兩個月也就好了。”
下午的時候看她吐的實在厲害,真真是吃什么吐什么,姚氏就去請了老大夫來看。
老大夫看了確定她身子沒問題,孩子也還好,就說了這么個建議。
現在他們都指望著萬婆子能問到有用的辦法,稍微壓制一些也是好的,至少沒有這般受罪。
宋彪盯著媳婦兒的肚子,惡狠狠的教訓。
“怎么這么不懂事,瞧瞧你哥,可沒讓你娘受這罪,你也學學。”
“呵呵,相公怎么不說要揍人
果然是小閨女,待遇都不一樣,當初小魚不聽話都是被威脅挨揍的。”
本來是難受的,看著男人皺著眉頭斟酌著教訓肚子小的,又實在忍不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