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彪狠狠睨他一眼,“你就想想英候家那小子,當時你看到的吧,若是今兒你滾那一圈兒滾的慢了一步,馬落在來砸也要砸你個缺胳膊短腿兒。
不砸著腿兒也是內臟,要么是你那腦殼子。
要是沒有砍斷馬腿,再被卷進馬蹄子下,那一蹄子落下來,你覺得是落在你身上哪兒
你要是跟英候家那小子一樣回來,你娘會怎么樣”
最后一句,激著了宋彪,也激著了小魚。
他自然是看到了英候府公子的模樣,不說內臟如何,面皮和大腿都是磨破了的,還有一條手臂也是吊著了,絕對是斷了的。
他要是這樣回來,娘親肯定要被嚇著,再傷心流淚。
“我錯了。”
這回,小魚再不梗脖子了,認錯人的心甘情愿。
“明兒你三個跟我一起,帶你們再去瞧瞧英候家那小崽子,看清楚了。”
宋彪說話算話,第二天下了朝回來就帶著三個小崽子去了英候府,就是去看人的。
英候與他同為武將,只是人家是老臣,是簪纓世家。
經了這回之后,兩家的關系近了一大步,英候不是那等不明是非的人,自家小子被人救了一命,他能不感激。
“本該是我親自上門去感謝令公子,哪還能讓宋大將軍來一趟。”
宋彪心頭受用,說出的話卻是客客氣氣。
“我們同朝為官,說來該是知己才是。
遇上這樣的事,出手才是正經,說什么謝不謝的。
要是換了我家這崽子,相信令公子也會出手的。”
到底會不會,可說不一定。
不過,這話聽在英候耳朵里就是十分的舒坦。
英候公子常循今年十一歲上,正是少年意氣的時候,得了匹心儀的馬自然是歡喜的,當時就騎了出門。
本是想著出城去跑上一圈,那成想他技藝不精,就出了這樣的事。
也才不過十一歲的年紀,肯定是被嚇著的了,昨天被送回來的時候還不能回神呢。
經過大夫診治,右手肯定是斷了的,幸好年歲小接上也能恢復的快。
臉上掉了一大塊皮,上面都是沙粒塵土,都磨出了血的,估計是要留疤。
身上就更不用說了,血肉模糊的,躺都不敢躺這半邊。
小魚看著躺在床上,半邊臉都包著的常循,先是后怕,嘆自己運氣好。
然后安慰常循,“男子漢大丈夫,要一張好看的面皮有什么用。
你看我爹,還不是娶了我娘,我娘可美了。”
“啪”
“小兔崽子,怎么說話的”
“哈哈哈宋將軍莫氣莫氣,令公子心直口快,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境,是大才啊。
將軍和夫人教導有方,少年英才啊。”
小魚被爹爹打了,縮著脖子往旁邊挪一步,還跟常循說。
“我騎馬可厲害了,等你好了我教你。”
常循先是愣愣的看著救了他的宋躍,再瞄一眼黑臉的宋大將軍。
他覺得宋躍說的有道理,也難怪他能想得這么開呢,他跟他爹長的一樣。
自己就算是毀了容,也比他長得好才是。
不過,他說要教自己騎馬,他還有這不服氣。
“這回是失誤,等我好了讓你看看,我騎馬厲害著呢。”
小魚咧著嘴樂,樂起來也跟他爹像了個十成十。
“行啊,那等你好了我們倆比上一比,看誰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