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試探了這一句,不立馬露了么?呵!
幸好大哥心中有成算,當斷既斷。
否則,再跟她牽牽扯扯,后面還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水兒是個聰明的女人,也是個有決斷的女人,這點從她當年能做到對宋彪自薦枕席就能看出來。
這時候期望破滅,她自是難以接受,心頭也肯定有怨恨不甘。
但她也清楚,于她最有利的是什么,她想要的是什么。
這種事兒放在別的女人身上,說不得還要一哭二鬧三上吊,讓老四他們累一場。
但水兒,就只嚎了一趟,便安安靜靜的回了房。
想不開?尋短見?
老四絕對不信她能干得出來。
她要真是那種三貞九烈的女人,當初進了他們這里來的時候就死了,更不會上大哥的床。
就是墳頭草,那也是青了黃,枯了長的,早多少個輪回去了。
水兒回了房關上門,仿佛是游魂一般來到梳妝臺前坐下。
看著鏡子里那個被精心打扮過的人,如今早花了妝容,就連梳理得整齊的頭發,也散落了幾束下來,披散著毫無精氣神。
沒人了,她又撲簌簌開始落淚。
她的第一次給了宋彪,后來的這幾年也都是跟著宋彪,多少次午夜夢回醒來看著身邊熟睡的男人。
她也想過,要是一輩子就這樣也不是不行。
若說她對宋彪一絲心都沒有,那也不可能。
即使她也利用宋彪,只為了讓自己日子好過一些。
更是在私窯里仗著宋彪的勢,打壓過很多人。
但,她也只是想好過些。
她一個女人,還能怎么辦呢?
有了正頭娘子,說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果真,在他眼里,女人就是如衣裳,說換就換,說丟就丟了。
“宋彪,你好狠的心。”
沉默良久,水兒微微瞇著眼,直直的望著鏡中的自己,散了發髻重新梳起頭發來。
抹了玫紅唇脂的雙唇喃喃著,“顏卿,顏卿,你害我這么慘。
我等著,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比起怨恨宋彪,水兒跟怨恨的是顏卿。
從宋彪要娶她開始,便不一樣了。
娶了她,宋彪就被她的狐媚之術勾著,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宋彪這樣待她,都是因為顏卿那個狐媚子貨色。
她就等著,等著看她能勾得住宋彪幾時?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更何況是沒得長情的宋彪。
后頭總有年輕新鮮的人趕上來,到時候宋彪還會再看她一眼?
宋彪之所以會做出這般決斷的決定,并不只是因為水兒爭風吃醋,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不該,去動他的人。
當時陸林來宋彪跟前認錯,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將當日的情況一字不落的說與宋彪聽。
“是小的眼瞎沒立馬認出嫂子來,但就算是給小的一萬個熊心豹子膽,小的也不敢打嫂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