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不知道是不是章程這半天想好的,一說出來可是順溜得很。
“對,對,等章勻回來還,他有銀子,肯定有銀子。”
章老娘也開口符合,根本是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從頭至尾,他們都沒有問一句章程為什么去賭錢,更沒有責備過他一句。
不知道是他們被嚇著了忘了,還是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問問他。
宋彪可不吃他這一套,到了時間就得還錢。
“章勻有沒有銀子我不管,跟老子借銀子的又不是他章勻,老子只認你章程。
白紙黑字寫的三個月,今兒日子就到了,老子帶兄弟們來這一趟,得見到銀子。”
宋彪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讓當場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你說是欠了就是欠了,你把欠條給我看,剛才我沒看清楚。”
從宋彪自報了姓名之后,章老娘就偃旗息鼓,沒了一開始的囂張氣焰。
跟這宋惡霸比起來,她也慫。
但,章老娘眼珠子一轉,心頭有了一個主意。
那丈捏著欠條,走近了章老娘,舉著給她看。
章老娘湊著腦袋過來看,兩只眼珠子都瞪得滾圓。
下一刻,章老娘猛然跳起來伸手就要去奪那丈手里的欠條。
那丈反應也迅速,就在她動的時候就往后退了兩步躲開。
本來那丈就長得高壯,章老娘都不到他肩膀的高度,還要跳起來才能夠得著。
他又退了兩步,章老娘直接一個沒站穩,“啪”的一聲悶響砸在了地上。
章家的地是泥土地,也不知道是有多久沒掃過,她這一砸下去還撲起來不少灰塵。
“哈哈哈哈,摔了個狗啃泥。”
“她要干什么呢?搶欠條?”
“不然咋地,肯定是要搶了毀尸滅跡。”
“什么毀尸滅跡,說的這么嚇人,這叫毀滅證據。
只是她也不想想,能在這些人手上得了便宜去?”
圍觀的村民議論紛紛,也有哈哈哈大笑的,要說他們是有什么大的壞心眼兒,其實也沒有,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畢竟不是自家的事,石頭還沒有砸到自己腳背上。
不管到了哪個村,這樣的人都不少。
也不是沒有站出來管事兒的,要么是關系親厚的族人,要么是一村之長。
宋彪大馬金刀的坐著,輕蔑的睨一眼地上的章老娘。
“你也別辛苦跟老子耍花樣,什么過場老子沒見過?沒用。
今兒,要么還銀子,要么用你兒子身上的物件抵。
一根手指頭抵一兩銀子,等手指頭腳趾頭抵完了,再繼續用眼睛耳朵抵。
要最后還不夠,那就用他撒尿那玩意兒再抵一兩。
到最后實在不夠,好說,卸胳膊卸腿兒。
放心,這些都是兄弟們做熟了的,等全都卸完了,還能保證給他留口氣。”
宋彪此話一出,剛才還能笑出聲的人,皆被駭得止了聲,周圍一片一片吸氣聲。
“彪哥,彪哥,我真沒有銀子。
求求你,在給我一點時間,我肯定能湊齊了給你。”
章程被嚇得癱坐在地上,眼淚鼻涕一起流。
宋彪抬頭在章家院子里看一圈,這家怎么也不像是拿不出銀子來的,這是在跟他要銀子不要命呢。
“有,有,我們有東西抵。”
突然,章老娘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