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用看,摸也能摸著認出來。
洗了腳還算好的,特別是出門走多了路的那天,鞋襪一脫,能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嫌棄?顏卿當然是嫌棄的,很嫌棄。
之前每次搓著這一雙臭腳丫子的時候,都恨不得給他搓破皮了,洗干凈。
現在她不方便做這些了,男人自己洗就敷衍得很,好幾次洗了之后還是很重的味兒。
今天,嗯,還算是洗得干凈吧,不太臭。
今天宋彪都沒走什么路,自然不會臭得過份。
嫌棄又有什么用,還能因為嫌棄就不臭了嗎?不要了嗎?
還是得要的。
男人的腳趾甲比她的硬好多,剪起來頗有些費力,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天在外跑的原因。
看著小媳婦兒跟剪刀和趾甲較勁的樣子,宋彪終于是看不下去了。
“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就要收腳,卻被顏卿兩只手抱住不讓他收回去。
“說好的我剪,馬上就要好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較的什么勁,明明是難剪的,明明男人也說了不要她剪了。
但顏卿就是不服氣,不過是個指甲,她還能剪不了了。
都說懷孕的婦人脾氣會有些改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
要不是看小媳婦兒那認真較勁的神色,還有她手里還拿著的剪子,宋彪還真就要收腳。
沒得辦法,只能讓她繼續剪。
“給你,你剪,一會兒手疼了別哭。”
他都看到了,小媳婦兒的手都被剪子磨紅了。
當然,他心疼的同時,沒有一點兒貼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媳婦兒不嫌棄他腳臭,給他洗腳,還給他剪腳趾甲。
爺們兒驕傲著呢,也得意。
至于之前的那點兒難為情的薄臉皮,早就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因為今兒都被男人說了兩次哭,顏卿心中忿忿不平,抬起頭來嗔了男人一眼。
“人家什么時候哭過?”
不等男人回話,顏卿又繼續低頭跟腳趾甲較勁,剪完了一只,再讓男人換上另一只。
男人的腳趾甲不僅硬,腿也重,放在她的腿上壓得她都有些疼了。
可是她都說了要剪,就算是壓疼了也要堅持,不能讓男人再有笑話她的由頭。
宋彪顧自哼哼兩聲,并沒有指出她都哭過多少回了,他心里自是有數。
總算是大功告成,顏卿要出去舀水洗手,嫌棄一手的腳臭味兒。
就算是不臭,剪了腳趾甲也是要洗的。
“等著。”
當他看不到小媳婦兒起身的時候腿軟了一下,還不消停。
宋彪出去端水來給小媳婦兒洗手,走了前院的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恐怕是他給小媳婦兒腿壓疼了,或者是麻了。
哼,也不知道吱聲,還逞強。
顏卿當然樂得不動彈,腿是真的軟。
趁男人出去之后,顏卿起來松松腿,轉了兩圈,這才覺得好些。
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趕緊的又坐回去,裝作沒有動過的樣子。
其實,她走動的影子印在窗戶上,早就被宋彪看了去。
宋彪也不揭穿他,只把水盆端到剛才他坐的凳子上,好就近方便她洗手。
不僅是水,還貼心的給她取了香胰子。
他這小媳婦兒講究得很,就是事兒多。